周遠志哪能不知道袁炳文說的這些情況,即便不用他說也知道這是客觀存在的。
現如今的整個華中省,官場上的風氣可謂是爛到了極點。
在挑選用人方面,哪管什么能力不能力,甚至連人品都不是最主要的,能被提拔上去的,往往都是那些善于偷奸耍滑,阿諛奉承之輩。
文正飛,正是這些敗類之中的“佼佼者”。
甚至在很多時候,周遠志看到一些公職人員都會覺得他們很可憐。
因為明明知道這個人是個好人,是個正直的人,是個真真正正想要為老百姓做些實事兒的人,可是卻因為自已沒有背景,沒有關系沒有錢,還不懂得溜須拍馬,從而在官場上被排擠,甚至被陷害。
就拿他自已來說,倘若是沒有一些高位上的人為自已撐腰,那自已在沒當上這個縣委書記之前就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在周遠志正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袁炳文又小聲說道:“周書記,咱何不趁著這次機會,把我們知道的,以前文正飛干過的那些臟事兒全部都說出來,我覺得光是這些事情就足夠文正飛死在華中省了,他就別想著踏進去燕京半步。”
“呵呵,剛開始我腦子里也有過和你一樣的念頭,可是炳文,萬事是要講求證據的。”
“什么……什么證據啊周書記,光是上次吳成的事情都已經立案了,這還不夠么……”
周遠志打斷他說:“夠什么,證據呢,跟文正飛能牽扯上關系的證據呢,如果證據確鑿,上次他就應該出事兒了,更何況時間過去了這么久,現在再提這件事情,那么即便是能牽扯上的證據也早就被文正飛給處理干凈了。”
沒等袁炳文開口,周遠志又繼續對他說道:“炳文啊炳文,這件事情可不是你看上去的那么簡單,我們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你想想,這上面不光是有人不想讓文正飛去燕京,另一方面可是還有人想讓他去燕京的,要是我們現在就選擇完全相信洪杉,把自已知道的這些事情對他和盤托出,那可就算是站隊了,你明白不明白,所以說,沒有完全把握的時候,我們是決不能輕易站隊的,這次要是出了事兒,那可不是唐省長一句話就能救得了我們的。”
實際上袁炳文也清楚,周遠志這句話說的并不完整。
他知道這句話周遠志是想說,上面的這個提拔文正飛的人,我們是得罪不起的!
但袁炳文不知道的是,其實此時的周遠志也把洪杉的出現當成了一次機會,一次徹底把文正飛扳倒,讓其永不得翻身的機會。
只是有了之前的教訓,以及現在對華中省這個爛透了的官場的深刻了解,他知道不到成熟的時候決不能輕易出手,該忍耐還是得忍耐!
倆人正說著話,袁炳文忽然接到了門口保安的電話。
掛了電話之后對周遠志說道:“周書記,我出去一下,門口保安說有人給你送來了個東西。”
“是快遞員么?”
“應該不是,否則保安會說的。”
過了一會兒,袁炳文拿著一個手掌大小的紙盒子放在周遠志的面前,還好奇道:“不知道什么東西,還挺重的,保安說是并不是快遞員送來的,開的車子也是巴川市那邊的拍照。”
周遠志在手里掂了掂,確實挺重,這么小的東西足有三四斤。
打開一看,周遠志笑了。
心說怪不得昨天自已摔壞了那塊江詩丹頓手表的時候,武紅一直說讓自已不要管了,原來那個時候武紅就已經想好怎么做了。
她把這塊手表完全封在了一整塊樹脂里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塊手表被水晶給完全包裹在其中一樣。
只是這手表的表殼完全未做任何修理,還是破損的狀態。
周遠志能想到,這大概就是武紅口中說的,算是為了紀念他們第一次吵架,把這個東西做成了一個小小的“工藝品”,讓周遠志當做擺件放在桌子上留作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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