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夏終于能坐下來吃飯,婚宴都到尾聲了。
他們這一桌就是新郎、新娘、男女儐相,菜是特地留的。
新郎、新娘吃沒兩口又被叫起來一起到大門口送客。
黎夏呼出一口氣,“結個婚真夠折騰的!”
旁邊扒拉飯菜的魏明道:“那可不,我們早上五點就起來了。”
黎夏心道:那還好,我睡到了七點。
“黎夏,我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啊?我爸以前和陳營長一個軍分區的。我頭回看到陳玲就覺得眼熟,但她斬釘截鐵地說沒見過我。”
“那我們可能真見過,我暑假經常來軍營玩的。不過我基本也就和我姑父住的那個院里的孩子玩兒。”
“都有哪些人啊?”
“就王越洋他們。”
魏明點頭,“我同王越洋干過架,那次我們一群男孩子盤腿對撞來著。”
黎夏想了想,“我好像有點印象。你爸是不是大官?當時因為打了你,我差點讓姑姑揍了一頓。姓魏的,對,沒錯。”
一開始她還以為這家伙趁機搭訕呢,沒想到真的是故交!
當時王越洋吃虧了,因為對方違背了單挑的話。所以黎夏也跟小牛犢子一樣沖上去幫忙。
她平時和老王是經常打架。但一起出去玩兒老王吃虧了,她肯定不能干看著。
那個夏天,玲姐出水痘被姑姑隔離在家里。她有大半個月都跟著王越洋混的。
魏明的表情漸漸有點凝固,“還真是你啊!”
當年騎在他肚子上揮拳頭揍他臉的漂亮男孩,原來是個姑娘!
黎夏掩面而笑,下層軍官和高級軍官的孩子基本不一起玩的。也不知道那次王越洋怎么帶著她到高干區去了。
這是什么緣分啊!得有十五六年了吧。
魏明搖搖頭,“那之后我爸就被調到軍區了,我也跟著搬到軍區這邊了。”
吳正浩瞥魏明兩眼,然后笑道:“猿糞哪猿糞,就為這你倆也該干一杯才是。”說著拿起酒杯給他們倒了兩杯酒。
黎夏和魏明碰了下杯,“翻
篇了,翻篇了哈。”
“那么多年前的事不翻篇了還能怎么地?何況你還是個女的。怪不得當年我找仇人沒找到呢。王越洋當年就糊弄我,說他那天下午壓根沒跟哪個男孩子一起出來。”
黎夏笑,“他沒騙你啊。”
原來當年是王越洋把事糊弄過去的。反正姑父出去打聽了一下,挺高興的回來說‘沒事了’。
不然姑姑可能真的動手揍她了。
說曹操,曹操到。王越洋帶著彭志杰過來了。
黎夏道:“我爸他們呢?”
“招待所午休去了。”徐家也把這邊的招待所包下來了。
“那你們等會兒,我很快吃完。”
魏明打量了彭志杰兩眼,然后轉頭看著王越洋,“王越洋,你當年帶出來玩的就是黎夏吧?”
王越洋道:“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還記著仇呢?”
“那倒沒有,就是確認一下。”
黎夏問彭志杰,“你吃好了么?”
“吃好了。不著急,你慢慢吃就是。”
是王越洋說那倆貨也都是軍區高干子弟,光他們兩個外來戶可能弄不過人家。提議來找徐海的哥們幫忙。
徐海今天當新郎,就不驚動他了。
所以等黎夏、魏明、吳正浩等人吃完,王越洋就把事情說了。
魏明道:“原來是那兩個家伙!黎夏你放心,我們一定替你出這口惡氣。”
吳正浩還有之前和彭志杰過招的汪洋也都點頭。黎夏是為徐海和陳玲的婚禮奔忙才遇上這樣的糟心事。他們不會袖手旁觀。
王越洋道:“軍區里動手有些顯眼,最好是能把人哄出去或者哄到僻靜地方。”
黎夏自然一道去了。
要哄出去不容易,最后只以文工團兩名女團員的名義把人約到了大禮堂的角落。
陳玲今天結婚,文工團的人都來了。大家也想趁機多結識些高干子弟的。
那兩人被暴打了一頓,交給黎夏處置。當然,沒打顯眼的地方。
反正就是照著最痛的地方招呼的。
魏明道:“小爺我最恨拿女孩子的清白說事兒的人了。
你倆真他么齷齪!”
那兩人知道他和徐海從小就是軍區的一霸,而且他們老子的官職不如徐、魏二人老子的。
因此挨了打也只能認了。
哼,就不信你們他么的沒想過這茬。怕是心底還巴不得一槍挑雙花的是自己吧。
魏明道:“黎夏,夠不夠?”
黎夏點點頭,“就這樣吧。”
去招待所的路上她問王越洋,“我們兩個回頭就走掉了,那幾個都是高干子弟。你沒事吧?”
王越洋他老子也只是營級,他自己目前還是個連長。
“我馬上就要回特種兵部隊了。他們兩個二代,手還伸不進來。至于我爸都已經退休了。沒事兒的!”
黎夏挑眉,“就你還特種兵啊?”
“我怎么了?”
“手下敗將!”
王越洋氣道:“我那是讓著你的好不好?魏明他們不知道你是女的,但我知道啊。而且你還比我小。你真以為我打不過你啊?你要是個男的,咱們這就找地方練練去。”
“所以,你這輩子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了。我不會給你洗刷恥辱的機會的。你要挑戰,就挑戰我們家小彭同志吧!”黎夏一臉的洋洋得意。
他們快走到招待所,有人過來告訴王越洋,“洋哥,有人在打聽這位彭哥。”
這是從軍分區一起來喝喜酒的,黎夏瞧著眼熟叫不出名字。
他其實不認識彭志杰,但看他能打,就隨著陳麒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