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黎夏的記憶,當事人當晚就離開了鎮子。
這件事又被熱議了兩天。實在是那一幕太刺激了。
甚至有人在黎夏的面館說起。
黎夏在廚房沒聽太清楚。他們說得本來就小聲,好像是議論女的身材好。
表姨第一次發了飆。她本來正推著大鍋里燉著的骨頭湯,拿著大湯勺就沖了出去,“再說就出去,這里不歡迎你!這是公眾場合呢。”
其他人也對那兩個人怒目而視,有人還帶著孩子呢。
那兩人訕訕地嘟囔了兩句,收聲了。
黎夏這才反應過來。等表姨進來,她比了個大拇指。
“
這種時候,總不好還等著你個大姑娘出去罵人!”
黎夏媽知道以后,也說表姨這一年變化挺大的。
表姨笑笑,“耳濡目染也要有所改變啊。難道一輩子那么慫啊?”
從那次看到黎夏把那個整天欺壓她的男人踹倒在柜臺外面,她的心態就慢慢開始變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場鬧劇的刺激,過了兩天,堂嫂找了個下午不太忙的時候來餐館找黎夏了。
黎夏在做澆頭,“嫂子,你等我一下啊!”
“好,不著急。”堂嫂和和氣氣地道。
表姨給她沏了一盞茶出去,她也客氣道謝,“多謝表姨!”
表姨進去廚房看看黎夏。
黎夏道:“表姨,你把熬好的油渣兒舀一碗送回去。”
“好!”
過了一會兒,黎夏備上火出來。
表姨端過去就沒過來,顯然知道黎夏是特地把她開支開的。
“嫂子,你找我什么事?”
堂嫂單刀直入地道:“夏夏,你能告訴嫂子你明哥外頭那個人是什么身份么?”
黎夏道:“我就是一次上市里百貨公司買衣服撞見過。但是明哥沒給介紹,其他的我不清楚。”
堂嫂面上一抹愁色,“夏夏,你能陪嫂子去那附近再認認人么?你就當是幫幫嫂子好不好?你侄兒還沒上中學呢,我不想他在一個破碎的家庭長大。”
黎夏看著她,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前兩日的鬧劇。她臉上露出些怪異的神色來。
堂嫂反應過來道:“嫂子怎么可能做那么不文明的事?還拉上你一起。我們去好好跟人說。讓她自己知道羞恥,或者再打發她一筆錢。”
什么去附近認認人,有那么抓小三的么?
堂嫂這是篤定她知道那女的住哪里啊。
“嫂子,既然有人告訴了你,你怎么不多問幾句,反而跑來問我呢?那個人還特地告訴你我知道。”
黎夏想了想,“你是為了保護那個人,是洛輕盈吧?”
堂嫂沒有離婚的打算,誰舍得拱手就這么把家業讓出去?
別
說明哥肯定能鉆空子不會真的分她一半。就是分她一半比起將來可能有的資產她也虧大發了啊。
明哥的公司,如今肉眼可見要進入大發展階段了。
所以,她是怕明哥收拾洛輕盈。于是就要讓自己來出這個頭?
因為她姓黎,不至于為此被明哥整治。
如果是上輩子的黎夏,可能真就義憤填膺的跟著她去了。
但前世經歷了那么多,黎夏早不是天真的小姑娘了。別人兩口子的閑事最好少管,尤其這種就沒打算分開的。
后來堂嫂默認了那對母女的存在。跟她挑破這件事的人,她可未必真心感激。
她跟富太太打麻將的時候說:“哪只貓兒不偷腥?尤其他們這種有錢男人。與其讓他們被外頭不三不四的勾搭了去,還不如包個清純的女大學生。至少不會帶什么病回來。”
90年代的女大學生,金貴得很。確實大都是很清純的。
面對黎夏的猜測,堂嫂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這件事找娘家人的妹妹做,和找婆家的妹妹做,是兩回事。
“嫂子,你既然想知道,何必舍近求遠?這是你們夫妻的事,你們夫妻自己解決好了。我不想卷進去。我打電話給明哥,讓他自己來跟你解釋吧。”
黎夏說著就坐了過去撥號。
堂嫂猶豫了一下,還是由著她撥出去了。
她原以為黎夏年輕,即便沒有主動告訴自己,但應該很好說動的。沒想到她處事如此老練。
黎明過了一陣才接起來,“夏夏,有事?”
“嫂子來問我,你外頭的人是什么身份。你自己來處理吧。”黎夏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別通過電話你來我往的!
堂嫂道:“夏夏,你真不像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黎夏笑笑,沒你想得那么好利用?拿洛輕盈跟她比較,不合適吧。
“你又沒想離婚,甚至都不準備給明哥一個教訓,我摻和什么?清官難斷家務事!”
堂嫂楞了楞,“我給他一個教訓?”
黎夏點頭,“其實我真的有點奇怪。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責任更大的其實是婚姻存續期間出軌的一方。為什么你們都只去找第三者的麻煩?”
“我能怎么給他教訓?難道我也去外頭勾一個啊?”
黎夏抿抿嘴,這個堂嫂兩輩子對自己都還是不錯的。雖然這都是因為大伯和明哥對她挺好。
“嫂子,你施展魅力把他勾回來,你不就成主動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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