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閏年,二月份有29天。不過還是比正常月份少。
黎夏3月1號盤帳,二月份的凈利潤只有一千六百多。
“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魏容從外頭進來,“你還王小二過年啊?”
“現在的人消費欲望都低迷。對比去年七八月那會兒,少了將近四成的。”
魏容道:“那你好歹還每天有進賬。你看我這日用品,根本賣不掉。”
黎家去年抽獎抽回來的都還剩一半多呢。更不要說那些砸了大錢去買獎票的。
黎夏合上賬簿,放進抽屜,“二嫂,你找我有事啊?你坐――”
魏容坐了下來,“夏夏,今天煤建公司分房子了。聽說鎮上醫院的福利房也在動工了。”
供銷社上一次分房她被擠了下來。原來下一次怎么都能輪到的。
但供銷社如今欠著全鎮居民、農民的錢呢。五年之內想都不要想。就是五年之后,現在看來也希望渺茫。畢竟有眼睛都看得起來,供銷社在走下坡路了。
還有個給她小鞋穿的領導,一時半會兒退不下去。
所以魏容覺得再在供銷社干下去,完全沒有奔頭了。
黎夏點頭,“是啊,這所謂的住房體制改革,在咱們鎮上跟沒那回事似的。”
魏容一愣,誰在跟你說住房體制改革啊?她還關心不到那么高層次去。
“我不想在供銷社干了。”
黎夏這才認真的朝二嫂看過去,“停薪留職?”
“等你的超市開起來,我來給你打工怎么樣?”
黎夏看看雜貨鋪,“你不開雜貨鋪了?你娘家讓你賣了再給錢,上哪找那么好的事啊?”
“供銷社的事出來以后,我嫂子就說一開始支持一下,可不能一直這樣下去。那之后我再拿貨就得拿現錢了。不過最近也沒有進貨的機會。”
黎夏道:“你知道你家里的貨源么?”
魏容點頭,“我知道一些,不知道的我也能去問我媽。”反正小姑子先在鎮上開,和家里沒有沖突。
就是以
后去了縣城,離得遠些也沒事的。
黎夏道:“有一個活兒可能比較適合你。”
“什么?”
“采購。我給你開基本工資,然后你大頭是提成。你采購回來的東西,只要質量沒問題,賣出去了消費者認可,我就給你兩個點的提成。但如果出了問題,你也要負連帶責任。還早,店還不知道在哪里呢。你慢慢考慮!”
魏容點頭,“好,我會認真考慮的。”
兩姑嫂正說著,外頭傳來一陣喧嘩。
表嫂從外面走進來,一臉的復雜,“夏夏,你別出去!”
“怎么了?”魏容有些納悶。為什么光叮囑小姑子別出去?
表姨道:“馬家雄的老婆和小姨子,把他的小三拖出來游街了。”
外頭不少人從黎夏的餐館門口經過,顯然是去看熱鬧的。
小鎮上的娛樂一向很少,所以有點風吹草動都是全鎮一起湊熱鬧。
黎夏道:“這沒什么吧?”
“從床上拖下來,光的!那女的可能隨手抓了一件薄款的呢大衣裹上。但是兩個打一個,她肯定打不過啊。本來都扣好了的,讓那姐倆硬生生給她解開了。現在兩姐妹一人拉著她呢大衣的一角,正當眾展示呢。我剛回來正好撞見了。”
魏容道:“難怪那么多男的往街上跑!”
小姑子還沒結婚,這種事確實比較多忌諱。她結了婚的如果想去看,甚至跟著同仇敵愾罵幾句小三,是沒人會管的。
不過,“表姨,她們在哪條街上鬧啊
?”黎遠快下課了,別可撞上這種熱鬧。
“肯定是最熱鬧的那條街啊!”
黎夏挑眉,那不就是供銷社那條街!小遠和雯雯確實放學喜歡走那邊。
大哥、大嫂都上班去了,黎夏站起來,“二嫂,我和你一起去學校接人。”
兩姑嫂各自推了自己的自行車踩上就走。她們預備走派出所那條街。
路上魏容道:“小三是可惡、是該打。可是這樣也鬧得太難看了。這以后還有臉見人么?”
沒有!好像當晚
就南下打工,后來都沒回來。但黎夏上輩子在深圳的餐廳遇上過一次,跟著個香港人,住在有名的二奶村。
看那一身穿戴,倒是價格不菲。
兩人撞上,她還和黎夏打了個招呼呢。
黎夏做生意的人,自然不會當面打人臉。也笑著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但是兩人都沒有留聯系方式。
沒兩分鐘,騎車經過派出所,結果正撞上三個女人和一個男人被公安帶進去。
其中一個女的一件紅色的薄妮大衣扣得好好的,只是兩腿光裸著,低著頭躲躲閃閃的。
原來那個男的后來也出面了啊。
魏容肩膀一松,“得,不用著急了。這種有傷風化的事,確實不會沒人管。□□,大庭廣眾呢。不像話!有什么事關上門解決嘛。這萬一被路過的孩子看到還得了?”
既然已經到這里了,兩人就還是去了學校把那兩姐弟接上。
魏容用車帶著黎遠,黎夏帶著黎雯。
黎雯疑惑地道:“小姑、二嬸,你們怎么會來接我們?”
他們從幼兒園開始就很獨立,都是她帶著弟弟一起上下學。雖然兩姐弟因為只差了一兩歲,經常吵吵打打,但在外面他們還是很團結的。
黎夏道:“路上出了些不好的事,怕你們撞見。沒事了,已經翻篇了。不要再打聽!有些事不適合打破砂鍋問到底。”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