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已準備好了晚飯。
大家都聚集而來。
張文書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蘇櫻,但只說了名字,跟大家講她遭逢變故,暫時會在這里待一段時間。
眾人都很友善。
無論是年輕的老師,還是幼小的孩子,都對著蘇櫻露出笑容,歡迎她的到來。
蘇櫻心里松了口氣。
這個地方,比較特別。
竟然有那么多年輕女人,以及孩子。
新人似乎不會被區別對待,也沒有各種各樣的入團規矩,自已更不需要犧牲點什么,來討好團隊中的老大,或者別的什么勢力。
她也在悄悄觀察這里的情形。
悄悄觀察張文書。
這個人似乎變化了許多,又似乎什么都沒變。
還跟當年一樣無趣。
表面上溫和,骨子里自以為是。
自已閨蜜當年就說過,這是典型的,讀過點書,又沒什么錢的窮男人,自負和自卑糾纏在一起,會經常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閨蜜說不適合自已,彩禮要高點,讓他知難而退。
有變化的,是他周圍多了一群人。
蘇櫻也在觀察這群人。
那個戴眼鏡的清秀男人,只剛開始看過自已一眼,很禮貌地微笑了一下,之后再也沒看過自已。
其他人對自已似乎很好奇。
湊在自已身邊,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
模樣。還會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時偷偷地看自已。
那個開門的姑娘,笑時會露出兩個酒窩,很可愛。但她看自已的時候,總笑的有點意味深長,讓人感覺不舒服。
“蘇櫻,問你個事……”
最后還是徐真,沒忍住,湊到跟前。
蘇櫻捧著一杯熱茶,挨著火爐,好奇說道:“徐大嫂,怎么了?”
徐真瞥了眼坐在遠處,跟趙世清一起看地圖的張文書,這才低聲問道:“你……跟我們隊長相過親?”
許多雙耳朵,都豎了起來。
大家悄悄地在往這邊挪。
連薛甜甜這種人,竟然也好奇地挨近了些。仲黎黎則表情,則要豐富的多,不屑,生氣,好奇……當然,聽還是有聽的。
“隊長?哦哦……張文書?對,相過。”
“后來怎么沒成?”
“因為……”
蘇櫻剛要回答,又停住了,看了一圈,將他們的表情收在眼里,這才說道:“也不能算沒成吧,忽然爆發災難,因而中斷了而已。”
眾人一副恍然的模樣。
八卦之心更甚,低聲向她問些關于張文書以前的事。
孫珂則一臉天真,笑著說道:“我怎么聽說是因為彩禮太高……”
蘇櫻面上的不悅,一閃而逝。
徐真幾人卻望向陸永強。
陸永強忙擺手,自辯道:“不是我說的,跟我沒關系,是她自已瞎猜的。”
蘇櫻笑道:“風俗嘛,總歸會要的,也不是一定要很高,慢慢談嘛,只是要個態度而已。”
孫珂點點頭,說道:“張隊長好像說過,要高彩禮的,都是奇葩……”
眾人面面相覷。
徐真和仲黎黎對視,非常疑惑。
張文書說過這話?
蘇櫻卻愣了一下,冷哼道:“奇葩的怕是他自已吧……”
“哦?”
孫珂笑著給她添了些茶,態度越發的好,笑盈盈地說道:“張隊長性格溫和,談戀愛討人喜歡才是,怎么會奇葩呢?”
“哈……”
蘇櫻似乎想起了什么難堪的往事,略帶譏諷地說道:“我早跟解釋過,這就是個形式,過場走完了,會還給他的。這就是個考驗,大家都這樣過來的……”
她看了看眾人,輕輕冷笑道:“你們能猜到他說了什么?他當著我媽和我閨蜜的面,說‘在這片土地上,除了黨和人民,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考驗我’……”
眾人聞,表情各異。
徐真訕訕笑道:“他真這樣?好像是有點……”
仲黎黎遲疑道:“他是不是故意開玩笑的?”
蘇櫻搖搖頭,說道:“呵呵,我沒感覺在開玩笑,他說的時候可平靜了。”
年輕的女老師們,似乎能想象得見當時的尷尬,再轉頭看向張文書時,似乎大概可能也許說不準……是有點奇葩。
只孫珂的美目中異彩連連,嘴角含笑。
陸沉沉則沉默了片刻,張文書平日里,對他說的那些細碎而又不知所謂的,像教導又像調侃的話,忽然就涌上心頭。
原來張文書許多事并沒有瞎說,他自已真的會那樣做的。
他緩緩吐了口氣:“老張……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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