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被救之后,張文書并未多問。
揮揮手,示意大家往回走。
蘇櫻卻一把拉住他,說道:“張文書,你能不能救救我弟弟?”
“蘇松?”
張文書想起了這個名字,疑惑道:“他還沒死?”
蘇櫻:“……”
這句話,聽著格外熟悉。
有時候,報應就是來的這么快。
“你真是一點也沒變,嘴巴永遠那么……”,蘇櫻恨恨地說了一句,最終還是沒把那個字吐出來,也很無奈,“暫時還沒死……我們只是在路上被沖散了。”
張文書問道:“你知道他現在在哪?”
蘇櫻搖搖頭,說道:“不知道,當時太過混亂。”
張文書聳聳肩,攤了攤手。
如果有確切精準的信息,在有把握的情況下,能救當然是要救一下的。
但現實情況很顯然,蘇櫻自已都不知道具體信息。
蘇櫻心存僥幸,急切地說道:“剛剛那些人肯定知道,抓住他們,就能問出來!”
張文書抬頭,向遠處望去。
其余人聞,也下意識地尋找那些身影。
可惜道路空曠,早不知去哪了。
“去瞧瞧……”
張文書努努嘴,示意了一下。
小丁和陳成兩個小伙子,順便躥了出去。沿著河邊狂奔,向那群人離開的方向追尋而去。
蘇櫻疑惑:“你不認識他們?”
張文書搖搖頭。
蘇櫻望著他,似乎有些不信。
都是一個庇護所的,怎么可能不認識?而且那個叫小陸的,只憑一個字,就能勸走他們,難道不是認識的表現么?
張文書似乎沒有解釋的欲望,不理會她的眼神,轉頭問另外一個人:“青山,那些人你認識么?”
滕青山搖頭,說道:“離的遠,看不真切。不過看身形,我是沒什么印象。這庇護所里,大家相互之間,并非全都認識。加之人員流動,常常會有些新面孔。”
張文書點點頭,表示理解了。
他又四處轉頭望了望。
尋找那個黑色的身影,看了一大圈,卻沒有尋到。他又喊了兩聲,沒有任何回應。
蘇櫻聽他口里,似乎在喊“狗”這個字。
感覺莫名其妙,不知他在做什么。
自已現在焦急萬分,這人卻在這兒裝瘋賣傻,就像在耍自已。
但她也不敢說出來。
如今寄人籬下,連命都是別人救的,可不是當年相親時的情形,自已可以表現出一些高傲和不屑,矯情一點沒什么關系。
其他成員,則淡定的多。
對于這種情況,已經非常熟悉了,也明白張文書的意圖。
大黑狗如果去找人,希望多半能大點。
但這貨行蹤向來詭秘,具體在哪,誰也不知道。關鍵是太有主見了,它自已會判斷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
如果張文書現在陷入危險。
那不用別人呼喚,它自已會在關鍵時刻出現的。
至于去尋找張文書前相親對象的弟弟,在它心里有多少分量,很難講,說不定屁都不是。
須臾,小丁和陳成回來了。
眾人一看兩人的表情,便知道沒什么結果。
張文書嘆了口氣,說道:“天晚了,先回去吧。”
他也只是個熱心善良的普通人。
做不到的事太多。
小魚兒的姑姑,現在都沒有音訊。至于蘇松,他感覺希望不大。但肯定不會告訴蘇櫻,那樣實在太傷人了。
蘇櫻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再掙扎著求求張文書。但對上張文書那平靜的眼神,忽然就有點泄氣。
一行人,便往幼兒園走去。
小丁幾人走在最前面,薛甜甜和滕青山殿后,其他人被夾在中間。
張文書和趙世清邊走,邊低聲交談。
蘇櫻則跟在仲黎黎,薛冬幾人身邊。
大家也挺奇怪,原以為張文書救了前相親對象,大約要噓寒問暖,好好關心一下,聊聊這些時日以來的經歷與困苦,相互之間,傾訴一下心中的不安與欣慰。
張文書倒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特別的舉動。
救完了人,暫時收留下來,然后就交給了仲黎黎處理。這類事原先都是交給徐真的,在庫房營地時,如果徐真忙,還可以交給秦姐。
徐真這次沒跟著出來,秦姐也不在身邊,就自然而然交到了仲黎黎這里。
到了幼兒園,孫珂開的門。
見著蘇櫻,明顯愣了一下。
但沒有遲疑,也沒有詢問張文書,笑盈盈地迎接大家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