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江瀅點點頭,眼中滿懷期待。
她早就想看看哥哥如今所住的地方,至少能看出他離開家后過得好不好。
……
與此同時,鏡源縣往東三十里,凌州城。
作為江南七郡之中僅次于首府懷南城的所在,凌州自古便是商賈云集、繁華鼎盛之地。
整座城池由南向北綿延十余里,青灰色的城郭高聳森然,城內大道縱橫交錯,小巷星羅棋布,人聲鼎沸,熱鬧尤甚。
全城依方位劃分為東南西北四大區域,其中又以北區最為富庶繁華,高門大戶云集。
而江云帆曾經所在的家族江氏,其府邸便坐落于此。
作為老牌名門,江家在凌州的聲望很高,盡管近些年有所式微,但隨著從文的長房一門先后考出兩位進士,從軍的二房又在邊關屢立戰功,江家沉寂多年的威望大有回升之勢。
若原本與尚書府定下的那樁親事能夠順利達成,江家必將再度飛黃騰達!
只可惜,那位被寄予厚望的江家三公子,他不成器。
尚書府千金自然看不上眼,親臨江府撕毀婚書,令江家顏面掃地。
自那以后,城內坊間的議論聲便甚囂塵上。
世人皆知江家出了個不折不扣的廢物,不學無術便也罷了,竟還品行不端,與有夫婦人不清不楚,被人拋棄也是自作自受。
江家老爺子被這樁丑聞氣得臥床,下令若江云帆有朝一日再敢踏回江家半步,直接亂棍打出,死活不論。
然而今日的江府卻十分熱鬧。
自府門至道廊外,紅毯長鋪,彩花環繞,府丁丫鬟立于兩側,像是要迎接什么身份尊貴的客人。
府中西苑,乃是長房江宏的居處。
此時的大堂之中,正有三道身影佇立,其中婦人身形微胖,滿臉笑容。
“還是我兒出息啊,剛中進士,就到懷南城上任主簿,如今更是請得歸雁先生親臨,我這當母親的最近出門,臉上有都光!”
旁邊的中年男人身著暗色錦袍,沒有像她那樣喜形于色,反倒是眉宇間帶著幾分憂慮。
他看著眼前的青年男子,一通苦口婆心:“勤兒啊,你可要清楚,懷南城那可是南毅王的地盤。往后行事作為,一定要小心謹慎,切不可得罪王爺!”
“放心吧父親,我心里有數。”
男子嘴角帶笑,眼中盡是自信。
此人一襲月白長衫,風度翩翩,正是江家的二公子,江元勤。
前幾日他才剛從京城回到凌州,作為光耀門楣的新科進士,現已受到吏部差委任用,將于本月中旬,前往懷南城擔任從五品的州主簿之職。
“你怎么成天教訓兒子?”
護兒心切的蔡雅茹很快不樂意了,“無論怎樣,我兒子就是優秀,比起江云帆那種廢物,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要我說,當初跟許家的婚事,就該定在勤兒頭上!”
江宏重重吐了一口氣,不說話。
倒是江元勤灑然一笑:“母親不必遺憾,就算那婚事定在我頭上,也未必能成。”
“啊?”
蔡雅茹有些懵,難不成那許家小姐眼光真有那么高,即便像我兒這么優秀的男子,她也不會同意?
正想著,卻見江元勤看向了父親江宏:“父親,待今日歸雁先生凌州講學結束后,我打算去趟鏡源縣,看看燈會。”
江宏點點頭,也沒問為什么,只提醒道:“聽傳,有人似乎在鏡源縣見到過江云帆。勤兒,你此去若有閑暇,順便打聽一下他的近況。”
江元勤眉頭一擰:“管那丟人的東西作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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