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孩子是在你肚子里憋死的,你可以怪在場的所有人,因為他們拿不定主意,害死了你的孩子,當然你也可以怪我,怪我不請自來,怪我去請你娘進宮,怪我以為陛下龍福齊天,有他在就夠了。”
“其實最該怪誰,你心里清楚,你兒子要找誰叫屈,他也知道。”
“你以為你的命貴,別人的命賤,但在閻王那里,命就是命。”
杜玉珍委頓在地,淚流滿面,“不是這樣的。”
魏向晚懶得和她再說,扭頭走去,杜玉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根本不值得同情,即使她已經受到現世報,但是肖美人一條人命,容嬪生孩子時的惶恐不安,本來可以足月落地的三個孩子。
這些賬誰來算。
“皇后。”亓肇下意識叫住她。
魏向晚回頭,面無表情,“天沒亮就把我喊過來看死孩子,現在還不讓走,陛下是要本宮去給小皇子哭靈嗎?”
亓肇啞口無,看魏向晚揚長而去。
杜玉珍哭暈過去,亓肇把她送回房間,杜夫人不住哭著可憐,外人都道她厲害,哪知道她在大婦手下過這樣的日子。
“舅母不用給皇后上眼藥,她也是氣急。”亓肇嘆氣,“具體原因你等貴妃醒來問她自己吧。”
魏向晚倒是沒說謊,真的要去慶壽宮,太后早知道杜玉珍生下一個死嬰,還是在魏向晚說后故作驚訝心痛,“那陛下真要心疼死了。”
“要哀家說啊,就是貴妃的孩子福薄,受不起真龍天子接生。”她話語里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陛下送小皇子去吉安寺,做完水陸道場后葬入皇陵,現在陛下的陵寢還未動工,還得看葬在哪里合適。”
“荒謬。”太后立即瞪眼,“落地死嬰,跟腹中夭折有什么區別,這種都算不得人,葬入皇陵?難道他還想讓這個孩子入譜排序不成。”
“貴妃痛失愛子,痛不欲生,陛下也是為了讓她好過些。”魏向晚話說一半。
“規矩就是規矩,她傷心就要改規矩,那不都成了她的說法。”太后不滿,“這事哀家會和平王商議,一定不能讓陛下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