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他連說三個好字,臉上的笑容卻冰冷無比,“五哥你清高,你想當圣人!那這樁潑天的富貴,就由我一個人接了!你放心,到時候軍功還是你的,我只要錢。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等著我的好消息便是!”
說完,他再不看趙彰一眼,拂袖而去。
幾日后,一間隱蔽的茶樓雅間內。
林嘉佑恭敬地站在下首,對面坐著的,是七皇子趙瑞的心腹管事。
那管事將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推到他面前,面無表情地吩咐道:“殿下說了,此事你辦得不錯。這是下一步的差事,你去一趟齊家在城南的藥行,將這張方子交給齊三掌柜。告訴他,一切按計劃行事。”
他遞過一張折疊的紙條。
林嘉佑接過紙條,手指在觸碰到紙張的瞬間,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他低眉順眼地應下:“是,小人一定辦妥,請殿下和管事放心。”
走出茶樓,外面的冷風一吹,林嘉佑打了個激靈。他沒有立刻去城南,而是拐進了一條無人的窄巷。
他緩緩展開那張紙條,上面赫然寫著幾味藥材的名字,其中“霜花草”三個字,被人用朱筆額外圈了出來。
這就是證據。
林嘉佑將紙條小心地收入懷中,抬起頭,望向不遠處京兆府那高大威嚴的門樓。
他的臉上,再無半分卑微恭順,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決絕。
顧清辰,你不是要我做刀嗎?那我就做一把,最快,最狠的刀!
林嘉佑攏了攏衣襟,邁開步子,朝著那個能決定無數人命運的衙門口走去。
他已經能看清門前守衛身上盔甲的紋路,看清那兩頭石獅口中匯聚的殘雪。
就在此時,他的腳步幾不可察地一頓,目光銳利地掃向斜對面的一個茶攤。
茶攤上坐著兩個穿著尋常短打的漢子,正低頭喝著熱茶,看起來與街上隨處可見的販夫走卒并無二致。
但林嘉佑的目光,卻落在了其中一人腰間佩戴的錢袋上。
那錢袋是靛藍色的,上面用銀線繡著一個不起眼的云紋。
這個紋樣,他見過。
在五皇子府上,那些得臉的護衛,腰間系的正是這種錢袋。
林嘉佑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他沒有停下腳步,只是視線不著痕跡地一轉,裝作不經意地看向街角。
一輛半舊的馬車靜靜地停在那里,車夫縮著脖子,昏昏欲睡。
可林嘉佑卻認得那個車夫,那是五皇子府上一名專司采買的下人。
五皇子的人。
他們為什么會在這里?
是在監視,還是在等什么人?
林嘉佑的后背瞬間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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