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嘉和郡主看到自己的母親,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聲音里滿是委屈和恨意。
“皇后說,太子妃只能是顧清辰!她需要鎮國公府的兵權!她說……她要封我做側妃……”
永定王妃聞,沉默了片刻。
她走到女兒身邊,拉著她坐下,揮手讓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
“哭什么?皇后娘娘說得沒錯。”永定王妃的聲音冷靜得近乎殘酷,“如今的局勢,太子確實需要顧君澤。我們永定王府,給不了他兵權。”
“那我呢?我的顏面呢?我永定王府的顏面呢?”
嘉和郡主尖叫道,“難道就要眼睜睜看著顧清辰那個草包,騎在我的頭上作威作福嗎?”
“目光短淺!”永定王妃厲聲呵斥,“太子妃又如何?你以為坐上那個位置,就高枕無憂了?”
她看著自己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的女兒,一字一句,為她分析著利弊。
“顧清辰是什么性子,你比我清楚。她驕縱跋扈,寧折不彎,背后還有一個功高震主的父親。”
“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外戚,你覺得未來的天子,能容忍多久?”
嘉和郡主愣住了。
“皇后讓你做側妃,不是羞辱,是提點。”永定王妃的眼中閃著精明的光,“她這是在告訴你,讓你暫避鋒芒。讓顧清辰和鎮國公府,去做那個替太子擋在身前的靶子。”
“等到將來太子登基,帝位穩固,鎮國公府這把刀,也就到了該收鞘的時候了。”王妃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聲音里帶著一絲陰冷的笑意。
“到那時,誰才是執掌鳳印,母儀天下的那個人,還尚未可知呢。”
嘉和郡主眼中的淚水,漸漸止住了。
心頭那股被羞辱的滔天怒火,也慢慢冷卻下來,化作了一片冰冷的、淬著毒的算計。
是啊。
母妃說得對。
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贏家。
她用力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臉上那份不甘的屈辱,最終變成了一抹扭曲而堅定的狠厲。
顧清辰,我們走著瞧!
御書房內
趙宸安垂手立在巨大的紫檀木書案前,往日溫潤的臉上,此刻覆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他身上那股從鎮國公府帶回來的怒火與殺氣,在踏入這皇權中心之前,便已盡數收斂,只剩下深埋在眼底的憋屈與不甘。
端坐在書案后的皇帝,眉眼間與趙宸安有七分相似,卻更多了幾分歲月沉淀下來的威嚴與深沉。
他放下手中的朱筆,抬眼看向自己的兒子。
“看你的臉色,是在顧家丫頭那兒碰了釘子?”趙允慈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趙宸安的嘴唇抿成一條僵硬的直線,他深吸一口氣,躬身行禮。
“父皇,兒臣懇請您下一道賜婚圣旨,將顧清辰,指給兒臣為妃。”他沒有回答皇帝的問題,而是直接表明了來意。
他受夠了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他要用最直接,最不容置喙的皇權,將那個膽敢挑釁他的女人,牢牢地鎖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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