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頭直指東宮。
太子趙宸安臉色鐵青,幾次想要出辯駁,都被龍椅上趙允慈一個沉沉的眼神給壓了回去。
朝堂上的風向,幾乎是一邊倒。
就在周大人以為勝券在握,準備請旨定罪時,一直沉默的錢震云,忽然抬起了頭。
他沒有辯解,沒有喊冤,只是看著那個“富商”,平靜地問了一個問題。
“你說這硯臺是你家祖傳,那你可知,這硯臺底部,刻了什么字?”
“富商”明顯一愣,計劃里可沒這一出。
他眼珠子轉了轉,支吾了半天,自作聰明地答道:“刻……刻的是‘福壽’二字!對,是福壽延年之意!”
錢震云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他向龍椅上的天子重重叩首:“懇請陛下當庭驗看。”
太監總管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方古硯,翻了過來。
硯臺底部,光滑如鏡,別說字,連一道劃痕都沒有。
“富商”的臉瞬間沒了血色,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立刻改口:“是草民記錯了!上了年紀,記性不好!”
“夠了!”
趙宸安抓住時機,一步踏出,聲音洪亮。
“父皇!此人語前后矛盾,顛三倒四,分明是蓄意污蔑朝廷命官!”
趙宸宇見勢不妙,眼中閃過一抹狠色,立刻棄車保帥。
他指著那“富商”,厲聲呵斥:“大膽刁民!竟敢在朝堂之上胡亂語,構陷太子伴讀!”
“你究竟受何人指使,意圖將臟水潑到太子殿下身上!”
好一招禍水東引。
就在他想把整件事攪成一灘渾水時,太子趙宸安忽然笑了。
“三弟莫急。”
他環視一周,看著三皇子一黨瞬間僵硬的臉,不緊不慢地開口。
“就算此人是假,但這硯臺總是真的吧?”
“巧了,孤前幾日也得了一方一模一樣的硯臺,不如拿來讓大家比對一下?”
話音剛落,東宮內侍總管便捧著一個錦盒快步上殿。
錦盒打開,里面赫然是另一方松煙古硯,無論是形制還是色澤,都與證物一般無二。
趙宸安的聲音,清晰地傳遍大殿的每一個角落。
“孤這方,才是前朝真品。”
“至于御史臺搜出的那方,不過是孤前些日子閑來無事,命人仿制的贗品罷了。”
他看著面如死灰的趙宸宇,一字一句地道。
“沒想到,竟被三弟的人,拿去做了贓物。”
滿朝皆驚!
從頭到尾,這就是太子和錢震云設下的一個局!一個等著三皇子自己跳進來的陷阱!
趙宸宇渾身冰涼,如墜冰窟,他張著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殿外通報,“錦官城原知州,顧律,殿外候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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