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生意?”陳景撇撇嘴,一臉不屑。
“這倒沒什么。”林萬金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一種男人都懂的曖昧笑容,“關鍵是,那商人的婆娘,嘖嘖……”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
“我活了這大半輩子,就沒見過那么標致的女人。那臉蛋,那腰身,往那一站,滿城的姑娘都成了路邊的野草!”
陳景的眼睛,亮了。
他舔了舔嘴唇,來了興致:“哦?真有這么好看?”
“何止好看!”林萬金繼續添油加醋,“而且啊,還不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
“人家自己拋頭露面,出來張羅生意,那股子勁兒,又辣又媚,一般人可降不住。”這句話,精準地戳中了陳景的癢處。
他最喜歡的,就是征服這種帶刺的玫瑰,尤其是別人家的。
看著陳景眼中毫不掩飾的淫邪和占有欲,林萬金知道,魚兒上鉤了。
陳景拍了拍林萬金的肩膀,笑得別有深意。
“有意思。林叔,多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林萬金站在原地,看著陳景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抹陰狠的冷笑。
過江龍?
我倒要看看,你斗得過知府大人,還能不能斗得過他這條瘋狗一樣的兒子!
傍晚,夕陽的余暉給錦官城鍍上了一層暖融融的金邊。
織女大賽第一天的報名,比預想中還要順利。
那箱白銀的沖擊力,遠比刀疤臉的威脅要來得直接。
楚若涵與顧君澤走在回城南小院的路上,剛走到巷口,還未進院子,腳步便停下了。
不遠處,他們租住的小院門口,正站著幾個人。
為首的是個年輕人,一身月白色的華貴錦袍,腰間掛著塊成色極好的玉佩,手里搖著一把檀香扇,正對著院墻邊的一叢野竹,搖頭晃腦地“品評”著什么。
他身后,還跟著兩個神情倨傲的小廝。
“公子,您看這竹,雖生于陋巷,卻節節攀高,頗有君子之風啊。”一個小廝拍著馬屁。
那公子哥搖著折扇,一副風雅的模樣,眼神卻不時地往楚若涵他們這邊瞟。
楚若涵認得他身上的料子,是錦繡閣里最上等的云錦,一匹就要近百兩,尋常富戶都穿不起。
陳景見他們走近,立刻收了折扇,臉上堆起溫和有禮的笑容,主動迎了上來。
那人看見楚若涵和顧君澤,眼睛驀地一亮,立刻收了那副故作風雅的姿態,快步迎了上來。
“想必這位,便是舉辦織女大賽的楚夫人吧?”
他彬彬有禮地作揖,姿態放得很低,像個謙謙君子。
“在下陳景,一介書生。聽聞夫人在此舉辦織女大賽,實乃我錦官城之藝林盛舉,心向往之,特來拜會。”
他的聲音溫潤如玉,說出的話也漂亮得體,若是不知其底細,任誰都會覺得這是個教養極好的世家公子。
楚若涵微微頷首,回了個半禮,語氣疏離又客氣。
“陳公子過譽了。不過想選出好的手藝人罷了,算不得什么盛舉。”
“夫人太過謙虛了……”
陳景的目光亮得驚人,嘴里的恭維話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冒。
“以商賈之身,行雅士之舉,這等胸襟氣度,令陳某汗顏。錦官城能迎來姑娘這般人物,實-->>乃全城百姓之福。”
他說著,目光卻像帶著鉤子,毫不避諱地在楚若涵的臉上,脖頸,乃至纖細的腰身上來回游走。
那是一種貪婪的,不加掩飾的打量,仿佛屠夫在看一塊上好的五花肉,盤算著從哪里下刀,滋味才最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