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辦法將此信送出城,交給李武將軍舊部參將劉錚。”
陸丞將竹管交給護衛首領,“他是本地人或有辦法。”
“是。”
護衛首領利用夜色掩護冒險翻越驛館后墻。
雖被守衛發現激戰中負傷,但最終成功將竹管送出。
兩日后劉錚帶著幾十名舊部,扮作商隊混入邕州城,與陸丞取得聯系。
“陸大人,周炳那狗賊,已點齊三千兵馬,明日便要出發前往桑啟部落。”
劉錚帶來的消息讓陸丞心頭一緊。
“城中還有哪些勢力?”
“除了周炳的官兵,還有京城永國公安遠侯府的家將,各自帶了數百好手也都蠢蠢欲動。
他們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要先聯手剿滅桑啟部落,再各憑本事搶奪少女。”
“一群蠹蟲。”陸丞怒道,“劉將軍你能調動多少人馬?”
“倉促之間,最多五六百人。”
劉錚面露難色,“而且沒有兵符,難以與官兵正面抗衡。”
兵力懸殊,硬拼無異以卵擊石。
陸丞沉吟良久,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不能硬拼就只能智取,更不能讓他們禍害桑啟部落。”
他看向劉錚:“劉將軍,敢不敢隨我抗一次旨攔一次官軍?”
劉錚身軀一震,看著陸丞堅定的眼神。
一股熱血涌上心頭:“大人為民請命,末將萬死不辭。”
“好。”陸丞鋪開地圖,“周炳明日發兵必經黑風峽谷。
我們在那里設伏……”
次日清晨,周炳親率三千兵馬,浩浩蕩蕩開出邕州城直奔蒼莽山。
隊伍中還夾雜著永國公、安遠侯府的家將及其招募的江湖人士。
行至黑風峽谷,地勢險要兩側山高林密。
突然峽谷上方滾下無數擂木巨石,堵住前后去路。
“有埋伏。”官兵大亂。
緊接著,箭矢如雨點般從兩側山林射下。
“保護太守。”親兵護住驚慌失措的周炳。
“何方賊子安敢襲擊官軍?”周炳強自鎮定厲聲喝道。
只見峽谷一端,陸丞身著官袍手持尚方寶劍。
立于臨時搭建的高臺上朗聲道:“周炳,你假傳圣意編造妖,意圖屠戮桑啟部落,罪大惡極。
本官奉旨查察,今日在此阻你惡行。”
周炳看到陸丞,又驚又怒:“陸丞,你竟敢勾結山匪襲擊官軍。
你想造反嗎?”
“造反的是你。”
陸丞義正詞嚴,“陛下只命本官查探,何時下旨讓你出兵剿殺桑啟部落?
你假傳圣旨其心可誅。
永國公安遠侯。
爾等身為勛貴,不思報國反而聽信妖,縱容家將行此禽獸之事該當何罪?”
隱藏在軍中的永國公安遠侯府家將頭領,被點名道姓臉色難看,卻不敢出聲。
“休聽他胡,給本官殺過去。
拿下陸丞賞千金。”周炳氣急敗壞地下令進攻。
官兵開始向陸丞所在方向沖擊。
“放箭。”劉錚下令。
埋伏的數百人憑借地利,拼命放箭阻擋官兵。
但兵力差距太大,防線眼看就要被沖破。
“大人。快走。”劉錚急道。
陸丞屹立不動,手持尚方寶劍目光掃過沖來的官兵,運足中氣聲震峽谷:“眾將士聽著。
周炳假傳圣旨,爾等隨他行兇乃是附逆。
放下兵器既往不咎。
若執迷不悟格殺勿論。”
沖在前面的官兵聞,腳步不由得一滯。
陸丞是欽差手持尚方寶劍,代表皇帝。
他的話分量極重。
“不要聽他蠱惑。沖啊。”周炳的親信將領催促。
就在這時峽谷外突然煙塵大作,戰鼓雷鳴。
一面李字大旗迎風招展。
“鎮南大將軍李武在此,叛軍速降。”一聲怒吼如雷貫耳。
李武率領大軍趕到。
原來陸丞給劉錚的信中,除了讓他帶人接應,更讓他設法通知了鎮守南疆的鎮南大將軍李武。
李武得知情況深知事關重大,立刻點兵前來。
朝廷大軍一到勝負立判。
周炳面如死灰。
永國公安遠侯府的家將見勢不妙想要溜走,卻被李武的兵馬團團圍住。
“全部拿下。”李武下令。
叛亂頃刻平息。
周炳及一眾黨羽被擒,京城來的家將也被控制。
陸丞走到周炳面前,冷冷道:“周太守,你還有何話說?”
周炳癱軟在地,喃喃道:“我也是奉命行事,是京里有人也想要這桑啟部落的少女血啊。”
“帶下去,嚴加審問。”陸丞打斷他。
處理完周炳,陸丞與李武并肩而立,看著被控制的亂軍。
“陸大人,此事如何向陛下交代?”李武低聲問。
畢竟陸丞此舉形同對抗朝廷旨意。
陸丞望著北方緩緩道:“本官自會上書陳明真相。
桑啟部落無辜少女何罪?
若陛下怪罪陸某一力承擔。”
他選擇站在了道理和良心一邊,哪怕對抗的是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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