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在厘清田產均平稅賦,使耕者有其田納者盡其責。
此乃利國利民之良法。
爾等今日圍堵府衙沖擊官府,乃是重罪。
若就此散去,本官可念爾等受人蒙蔽從輕發落。
若執迷不悟休怪國法無情。”
他軟硬兼施,對方卻是壓根不買賬。
“我們不管什么國策。
只知道你們官府打死人了。
必須停止清丈。”那頭領再次喊道。
陸丞目光銳利地看向他:“這位兄弟,你口口聲聲為莊戶請命,那我問你,安平侯這處莊子隱匿田產多少?
逃避稅賦多少?
爾等莊戶以往被莊頭盤剝生活困苦,如今朝廷清丈田畝,均平稅賦正是為爾等著想。
爾等為何反要阻撓?
莫非是受了什么人指使,故意挑起事端與朝廷作對?”
這話直指要害。
不少莊戶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那頭領臉色一變,強辯道:“你胡說,我們是為死者討公道。”
“討公道本官支持。”
陸丞提高聲音吼了出來,“但借此阻撓國策,便是別有用心。
本官再問一次,爾等是受人指使還是自發為之?”
人群開始騷動,議論紛紛。
許多莊戶本就對清丈田畝心存疑慮。
又被煽動起來,此刻見巡撫親自語氣強硬,又承諾嚴懲兇手,心思便開始動搖。
那幾名頭領見勢不妙還想鼓噪,陸丞對秦川使了個眼色。
秦川會意,帶著幾名護衛悄然靠近那幾人,趁其不備迅速將其制服。
“爾等看看。”
陸丞指著被制服的幾人,“便是這幾人煽風點火,鼓動爾等對抗朝廷。
他們才是真正的禍首。”
人群頓時大亂。
失去了領頭之人又見巡撫態度堅決,許多莊戶開始后退。
“散了,都散了。”
“巡撫大人答應嚴懲兇手了。”
在衙役和部分明白事理的莊戶勸說下,人群漸漸散去。
危機暫時解除。
陸丞進入府衙,見到了驚魂未定的蘇州知府柳文淵。
“下官無能,驚動撫臺大人,請大人恕罪。”
柳文淵一臉愧疚。
“兇手何在?”陸丞直接問道。
“已收監。”
“詳細情形一五一十道來。”
柳文淵講述經過。
原來是清丈官員與莊頭發生爭執,莊頭先動手推搡,衙役阻攔時失手將其推倒,頭撞到石頭不幸身亡。
“那名衙役依法處置,絕不姑息。”
陸丞滿臉殺意地下令“但清丈田畝必須繼續。
柳知府,你親自去安平侯莊子,向莊戶說明情況重申朝廷政策,務必穩住局面。”
“下官盡力。”柳文淵面露難色。
安平侯府他得罪不起。
“不是盡力是必須。”
陸丞語氣嚴厲,“若連此事都辦不好,你這知府也不必做了。”
柳文淵渾身一顫:“下官遵命。”
回答的時候不由得抬頭看了陸丞兩眼,這位大人的事情他聽說了許多。
跟皇子對著干。
好幾次都差點被砍頭,可是陸丞依舊好好的。
不光能說明陸丞本事大,還能說明他關系硬。
這天下能夠隨便定人生死的,有很多。
單只能夠真正隨便定人生死的,只有那位皇帝。
只要皇帝不說讓陸丞死,陸丞就一直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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