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丞將信紙投入火盆:“不必。該來的總會來。”
次日清晨,驛站外傳來喧嘩聲。
一隊官兵包圍了驛站,為首的將領亮出兵符:“奉旨捉拿欽犯陸丞。”
陸丞從容走出:“將軍何出此?”
“你勾結前朝余孽,謀害太子,證據確鑿。”
將領指出一枚玉佩,“這可是你的物件?”
陸丞認出那是他贈予周廷玉的信物,心中一震:“周大人何在?”
“周廷玉昨夜畏罪自盡了。”將領冷笑,“帶走。”
大牢中,陸丞反復推敲,這一切來得太快,分明是有人要滅口。
周廷玉絕不可能自盡,那枚玉佩更不該出現在這里。
“吃飯了。”獄卒放下食盒,悄悄塞了張紙條。
紙條上只有三字:“金龍現。”
當夜,陸丞假意突發急病,獄醫前來診治時,突然低語:“大人若想活命,就跟在下走。”
暗道曲折,通向城外一處荒廟。
廟中等著個蒙面人:“陸先生受驚了。”
“閣下是?”
蒙面人揭下面紗,竟是本該已死的周廷玉。
“周兄。這是什么意思?”
“時間緊迫。”
周廷玉急道,“皇上病危,九門提督突然換人,京城已經戒嚴,我假死才逃過一劫。”
陸丞蹙眉:“所以那些罪名”
“是栽贓。”周廷玉取出密函,“你看這個。”
密函記錄著近期大量軍隊調動,都指向一個代號龍王的人。
“龍王”陸丞想起那些金龍標記,“莫非是他?”
突然,箭雨破窗而入。周廷玉推開陸丞,自己卻中箭倒地。
“走。”周廷玉塞過一枚令牌,“去找漕運總督。”
陸丞含淚從密道逃脫,令牌上刻著“漕運總稽查”,正是周廷玉的官印。
他扮作糧商混入漕船,南下尋找漕運總督張謙。
但到達淮安時,得知張謙三日前暴斃身亡。
“又晚了一步。”陸丞心沉谷底。
他在張府附近暗中查訪,發現一伙形跡可疑的糧商。
跟蹤至倉庫,見他們正在搬運的不是糧食,而是兵器。
“果然要兵變。”陸丞正要離開,忽然被圍住。
“陸先生果然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揚州總兵秦風笑著走出:“沒想到吧?我才是真正的龍王。”
陸丞鎮定道:“秦總兵好手段。但你以為能成事嗎?”
秦風大笑:“京城已在掌控之中。只要皇上駕崩,這一切就都能成。”
“皇上不會駕崩。”陸丞突然道,“你們中的調虎離山計了。”
秦風臉色驟變:“什么?”
“周廷玉根本沒死,此刻應該已經護駕成功了吧。”陸丞輕笑,“你真以為我會輕易上當?”
突然殺聲四起,官兵涌入倉庫。
周廷玉持劍而來:“秦風,你的陰謀敗露了。”
秦風面色猙獰:“既然你們找死。”
地面震動,無數黑衣人從地底涌出。
這些人武功詭異,官兵頓時陷入苦戰。
“前朝余孽。”
周廷玉驚呼,“原來金龍會是前朝皇室后人。”
陸丞與秦風激戰,終于扯下他的面具,是張完全陌生的臉。
“你不是秦風。”陸丞震驚。
那人冷笑:“秦風早就死了。我才是真正的金龍會主。”
周廷玉突然道:“不對,他在拖延時間,皇上真有危險。”
陸丞猛然醒悟:“調虎離山的是我們。”
二人殺出重圍,快馬加鞭趕回京城,但為時已晚,紫禁城已是火光沖天。
“皇上。”周廷玉目眥欲裂。
突然,城頭亮起明黃龍旗。
皇上安然現身:“朕等候多時了。”
原來皇上早已設下陷阱,引蛇出洞。
金龍會主被生擒,揭下面具后,誰都沒想到會是本該在冷宮養老的太皇太妃。
“為什么?”皇上痛心疾首。
太皇太妃冷笑:“因為這江山本該是我兒的,你們篡位奪權,才是逆賊。”
案件告破,牽連出數十年前一樁宮廷秘辛。
皇上念及舊情,只將太皇太妃軟禁冷宮。
事后,皇上單獨召見陸丞:“愛卿屢立奇功,想要什么賞賜?”
陸丞沉默良久,滿臉堅定地開口:“臣只求一事:請陛下徹查漕運改制,讓利于民。”
皇上動容道:“準奏。”
三月后,新漕運法頒布
。陸丞站在運河邊,看著漕船往來如織,忽然察覺一道目光。
回頭望去,一個老婦人在遠處對他微微一笑,做了個奇怪的手勢,拇指與食指相扣,三指朝天。
陸丞心中巨震。那是前朝皇室的秘密手勢。
他猛然醒悟,太皇太妃只是棋子,真正的金龍會主還在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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