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觀察兩面,閃身進去。
暗道最后,便是一個寬闊的密室。
密室的墻壁上,點著數支白蠟。
燭光昏黃,周手里盤腿坐在密室中央,手里拿著一支毛筆,在一堆黃紙上寫寫畫畫。
眉頭繩索,似乎對自己畫的東西并不滿意,不斷重來。
身旁,廢紙堆了厚厚一座小山。
那些廢紙上面,畫的都是些眼耳口鼻這樣的奇怪圖畫。
他反復畫了許久,表情逐漸煩躁起來。
滴答。
滴答。
突然,寂靜的密室響起滴水的聲音。
“什么聲音?”
周守禮耳朵動了動,敏感地睜開眼睛。
這密室干干爽爽,哪來的水?
周守禮瞇起眼睛,忽然猛地轉頭,犀利的眼神朝著密室入口望去。
“誰?”
只見一個黑影站在入口處,身上濕漉漉的,往下滴著水。
“師父,是我。”
“溫尚?你不在外面管理正清堂,跑到密室里來做什么?我不是吩咐過你,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擾嗎?”
周守禮不悅地道。
“師父,弟子有要事稟報。”
溫尚踩著水漬,一步步朝著周守禮走去。
“何事?”
“師父,有人來我們正清堂搗亂,殺了我們好多弟子。要不的弟子跑得快,都來不及給師傅通風報信了。”
溫尚渾身濕透,臉色慘白,看起來極為狼狽,仿佛遭受莫大的驚嚇。
“何人如此膽大妄為?”
周守禮大驚失色,猛地站起身來。
“是一些黑衣人,十分厲害,說什么奉了唐總的命令來滅口。”
“什么,唐明德?”
周守禮勃然大怒。
“好你個唐明德,竟敢卸磨殺驢!以為我們周家兄弟,這么好欺負嗎?”
說著,他就怒氣沖沖朝外走去。
溫尚彎腰跟在他的身后,潮濕的臉上露出陰森笑容,滿是泥濘的雙手朝著他的后背伸去。
然而。
就在泥手即將碰到周守禮的時候,周守禮的后背卻詭異地冒出一雙眼睛。
溫尚嚇了一跳。
緊接著,周手禮反手一揮。
手里一片薄薄的黃紙,竟直接將溫尚的雙手砍了下來。
雙手落地,立刻化作一灘爛泥。
“師父,是我啊師父......”
溫尚抱著斷手,無辜地慘叫。
“大膽邪祟,還敢在本大師面前裝模作樣!方才你一出現,本大師就看出你不是溫尚!”
周守禮卻不為所動,雙目亮著微微金光,眼神犀利,手里的黃紙化作一把紙刀,朝著溫尚劈來。
溫尚的臉立刻融化,變回泥人的模樣。
那薄薄的黃紙竟然比刀還鋒利,刷刷幾下,就把泥人削成了一灘爛泥。
爛泥翻滾著,沿著地面的水漬,朝著外面跑去。
“邪祟,哪里跑!”
周守禮冷笑一聲,雙手朝著地上的那堆廢紙輕輕一指。
那堆廢紙紛紛飛了起來,化作一把把紙刀,雨點般地朝著爛泥追去。
然而。
紙刀剛到入口,就響起陣陣撕裂聲。
所有黃紙,全部化為碎片。
紙屑紛紛揚揚中。
一個撐傘的人影,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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