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蘅就要脫口而出時,突然打住,把那個詞又給咽了下去。
還念念不忘呢,嘮了半天,原來是給她挖坑!
她拿著梳子敲了下謝從謹的頭,沒好氣兒地說:“心眼兒挺多啊你,死了這條心吧。”
謝從謹計劃失敗,悻悻地躺下了,看來只有等到大婚那日,才能親耳聽到那個“詞”了。
……
隔日,老太太派人來請甄玉蘅到府上敘話,商議婚事。
反正現在都已經是板上釘釘,人盡皆知了,甄玉蘅就大大方方地去了。
被領到廳堂上時,老太太坐在上首,秦氏和楊氏坐在旁邊,甄玉蘅過去行了禮,老太太笑著指了身旁的位置讓她坐。
甄玉蘅和謝從謹的婚事算是因為謝懷禮下藥那一晚才定下來了,說起來有些不好看,眾人便都避而不談。
老太太直接道:“你和大郎好事將近,兩家也該好好商議一下,把該定的都盡早定了,你家中也沒有什么長輩,所以只好叫你親自來了。”
甄玉蘅微笑著說:“那就全憑老太太做主了。”
老太太點點頭,拿出了聘禮單子給她看,“這是擬定的聘禮,你看看吧。”
甄玉蘅粗略地掃了幾眼,便點了頭。
頭回嫁謝懷禮時,謝家幾乎沒給她聘禮,現在這單子上的東西琳瑯滿目,可是不少。
不過多少甄玉蘅也都不必在乎,她要的只是謝從謹這個人罷了。
她看完后,又拿給秦氏和楊氏看,秦氏沒說什么,楊氏先不高興了。
“這單子列得也太多了,就是崇仁聘蘊知時,也沒這么多東西,從謹不過是個庶子,玉蘅又是二婚,用得著這么大排場嗎?”
楊氏一開口就把這一對男的貶低了一通,女的也貶低了一通,老太太都不樂意了,皺眉說:“這算什么,從謹的婚事圣上還要下賜婚圣旨呢,咱們家不大操大辦,不就是不把圣上放眼里嗎?”
“賜……賜婚?”楊氏瞠目結舌,“哎呦,這動靜鬧得可真是大啊。”
秦氏哼笑一聲,幽幽道:“你就別少見多怪了,原本聘玉蘅就是因為她會旺謝從謹,她可是要給謝家添福的,自然不能虧待了她。”
楊氏瞧著秦氏,臉色不快,目光掃過甄玉蘅,又冷不丁地瞪甄玉蘅一下。
幾人三兩句話,局面便清晰了,秦氏和楊氏素來不和,甄玉蘅就算嫁給了謝從謹,也更偏向秦氏。
等甄玉蘅正式過門,以后這謝家的日子可要熱鬧了。
甄玉蘅笑而不語,冷眼旁觀。
……
謝從謹今日去皇城司上值,聽下屬說,前幾日帶回來的那具尸體仵作已經查驗過了,說是有些發現。
謝從謹去了停尸房,仵作拱手道:“大人,此人死因并非投入井后溺水而亡,在此之前,他就已經中毒了。”
謝從謹早就猜到此人不可能是自己投井,而是被人滅口,所以并不驚訝,平靜地問:“查出來是什么毒了嗎?”
仵作卻搖頭,“在下只能確定他是中毒,卻查不出是什么毒,我還找了幾個大夫過來查看,都辨不出來。”
謝從謹眉頭微蹙。
“大人請看。”
仵作掀開那尸體上的白布,只見那小腿外側,有一個不起眼的小黑點。
“此人應該就是被刺中這里,從而中了毒。”
謝從謹盯著那個小黑點看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什么,臉色驟然一變。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