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應川咳嗽著說:“我要去出去找人。”
唐尚書板著臉說:“找誰?找那個薛靈舒?你別氣我了行不行?那個女子害得你定好的婚事都黃了,你還惦記著她!”
“我本來就要退了婚娶她,若不是父親你不讓我退婚,又何至于把場面鬧得這么難看?”
“跟侯府嫡女的婚事你要退了,去娶一個破落戶的女兒,你不是瘋了是什么?哪個當爹的會同意?我告訴你,就算現在你和那個陳寶圓的婚事退了,你也別做夢把那個女子娶進門,你以后都不準再見她。”
唐應川抿緊嘴唇,一臉沉郁,侍從端過來湯藥,他一把掀了。
唐尚書嚇得蹦了一下,低頭看看被藥湯濺上的衣角,氣道:“你想翻天啊!”
唐應川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閉,放話道:“不見到薛靈舒,我就不喝藥。”
“你你你……”唐尚書顫著手指著他,氣不打一處來,“不喝就不喝,多大的本事吶,還要挾起我了!”
唐尚書氣哄哄地走了,可他嘴上說不管,剛過去一個時辰就急了,畢竟是他最疼愛的小兒子,不能真看著他作踐自己啊。
唐尚書沒法子了,派人去了甄玉蘅的家里。
唐家的侍從將來意表明后,甄玉蘅說:“我知道了,我會轉告我表妹的,但是她要不要去,我也說不好。”
侍從說:“請薛姑娘一定去看看我們公子,他說了,見不到薛姑娘就不喝藥呀!”
甄玉蘅心道還演上苦情戲了,可真行。
“她會好好考慮的,你先回去吧。”
等唐家人走后,甄玉蘅便去找了薛靈舒。
薛夫人剛喝了藥,在屋里睡覺,甄玉蘅把薛靈舒叫出來,跟她商議。
“唐應川已經醒了。”
薛靈舒顯然眼睛亮了亮,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方才唐家派人來找我,說唐應川想見你,還說唐應川見不著你就不肯喝藥。”
薛靈舒蹙了蹙眉頭,嘟囔道:“他怎么這樣?”
甄玉蘅看著她問:“那你要不要去見他?我是怕,萬一你去了,他又把你扣在那兒。”
薛靈舒抿著嘴唇,安靜地想了想后,說:“我還是去看看他吧,畢竟他幫我娘治病了,要是沒有他,我娘現在可能都……”
她搖了搖頭,“既然是去唐家,唐家人也不會由著他胡來的,他應該不敢把我扣下不放。”
甄玉蘅看得出來,薛靈舒心里多少是有唐應川的,唐應川出了這么大的事,她會惦記也難免,那就由她吧。
“好,那你去吧。”
……
薛靈舒進唐府時,心里還是很緊張的,她跟著下人去了后院,在唐應川臥房外頭,見著了一個中年男人。
那人背著手,蹙著眉,上下打量著她。
薛靈舒猜測這應該就是唐應川的父親。
唐尚書看著她,盡量平和地說道:“你……薛姑娘,你進去勸勸他,讓他把藥喝了,麻煩你了。”
薛靈舒愣了一下,應了聲“好”。
唐尚書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薛靈舒從下人手里接過托盤,端著藥湯走進了屋子。
門窗都關著,屋子里有些昏暗,薛靈舒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見床上的人在睡覺。
多日不見,他大病一場,清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