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馬城。
沈忘和他的三名同僚,都已換下飛魚服,作尋常行商打扮,坐在街角的一處茶攤上,喝著熱茶。
深秋的風有些涼,吹得茶攤的帆布棚子呼呼作響。
“頭兒,咱們就這么干耗著?”
一個年輕的錦衣衛呷了口熱茶,哈著白氣,忍不住問道。
“那小公主油鹽不進,陳木又是個不講道理的莽夫,軟的硬的都不行,我們等在這也沒用處。”
“急什么?”
沈忘端起茶碗,瞥了他一眼,“交代你們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都打聽清楚了。”
年輕錦衣衛立刻正色道,“那陳木確實有兩下子,又是發錢又是選官,把那群囚犯治得服服帖帖的。最近還搞出了什么神弩營,整天在軍營里操練,動靜不小。”
“奇技淫巧罷了。”
沈忘不屑地冷哼一聲,“帶兵打仗,靠的是真刀真槍的拼殺,是堂堂正正的軍陣。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能有什么用?是騾子是馬,終究要拉到戰場上遛遛。”
“是”
另一個年紀稍長的錦衣衛猶豫了下,還是開口問道,“但這和咱們有什么關系?”
沈忘放下茶碗,目光掃過三人,又左右看了看,招招手,示意他們附耳過來。
三人腦袋往前湊了湊。
沈忘低聲道:“實話跟你們說,這次出來,指揮使還交代了一樁差事。”
“什么?”
“搜集陳木恣意妄為、治軍不力的證據。”
“這”
三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訝。
年長那人想到什么,吞了口唾沫:“咱新上任的指揮使,背后是”
他沒把那個字說出來,只是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了個“魏”字。
魏伴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