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的隊伍很快便消失在厚重的城門之后,只留下一地看熱鬧的人群,和對著那道城門指指點點的議論聲。
陳木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余宇澄離去的方向,沉默地握著刀。
明白了。
余宇澄此舉
是為了保他。
童寶是欽差,殺他即大罪,無論是否有隱情,進城后第一件事肯定是被關進大牢,再慢慢審問。
余將軍是擔心我在牢里受委屈,或者扛不住么?
現在回想起來。
其實早有跡象。
離開肅馬城時,湯將軍對余將軍說的那句話:“戰報我已照你說的寫好寄出保重!”
還有余將軍昨晚交代的話:“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輕易沖動。湯將軍和我我們都會護著你。”
只是一心趕路,卻是將這些細節都忽略了。
陳木坐回茶攤的板凳上,那碗早已涼透的粗茶還擺在桌上,水中倒映著他此刻有些陰沉的面容。
他端起茶碗,正欲喝茶鎮心,動作卻猛地一頓。
旁邊,余宇澄剛剛喝的那碗茶底下,壓著一張被疊得方方正正的紙條。
余將軍留下的。
陳木將紙條展開,上面是兩行端正有力的字跡。
“陳兄弟,臨行倉促,未能將此決定與你明,非不信你,實不知如何開口。”
“你且先行入城,尋一處安身之所,低調行事,等我安排。不必為我擔憂,法理昭昭,我自有辦法向圣上陳明一切。待我出獄,為你請功,再把酒歡。”
陳木將紙條緩緩收起,放入懷中,貼著胸口的位置。
“小二!”
“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