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將床頭燈調暗些許,光暈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投下斑駁的紋路,聲音壓得極低:“未必是嚇跑了。或許他早就來了,只是藏在暗處沒現身——他知道我們在等他,索性沉住氣不出來,這鬼王的智慧,比尋常厲鬼要高得多。”
何香萱身體一僵,往他懷里又縮了縮,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脖頸:“我先前沒細想,現在越琢磨越怕。你上次幫我驅散我先生的厲鬼后,我以為總算清凈了,上個月有位世交家的公子約我吃晚飯,車剛停在餐廳門口,車窗突然就結了層黑冰,玻璃上浮現出一張扭曲的鬼臉,嚇得我當場就掉了魂。”
她攥緊了張成的衣角,指節泛白:“后來又有兩次,只要有男人靠近我半米之內,那鬼就會弄出動靜——要么是吊燈突然炸裂,要么是酒杯無故碎裂,卻偏偏不傷我分毫。我這才明白,他就是要斷了我的念想,讓我一輩子孤零零的。”
張成眉頭擰成川字,攤了攤手:“可他現在不出來,我就算有雷霆手段也沒地方使。總不能一直這樣耗著。”
何香萱突然抬起頭,路燈的微光落在她臉上,襯得那雙杏眼亮得驚人。
她盯著張成的眼睛看了三秒,突然一咬貝齒,唇瓣帶著薄荷沐浴露的清冽和一絲顫抖的溫熱,徑直吻住了他。
張成的大腦瞬間空白,只覺得柔軟的觸感鋪天蓋地而來。
他愣了半秒才反應過來,心中狂喜之余又帶著幾分哭笑不得——“臥槽,還有這樣引鬼的方式?”
但他沒有半分抗拒,手臂收緊將她牢牢圈在懷里。
這個吻從試探的輕柔漸漸變得熾熱,何香萱的身體從最初的僵硬慢慢放松,手環住他的脖頸,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房間里的溫度不斷攀升,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在地板上織成銀灰色的網,可預想中的鬼臉、異響,連一絲陰氣都沒有出現。
何香萱猛地推開他,臉頰紅得能滴出血來,呼吸紊亂卻眼神決絕:“他不出來,我們就繼續。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時候。”
她伸手去解睡衣的紐扣,手指帶著細微的顫抖,卻沒有半分猶豫。
張成看著她眼底的倔強與孤注一擲,心中的躁動漸漸平復了些,卻還是被她的勇氣所動。他握住她的手腕,聲音沙啞:“你想好了?”
“想好了。”何香萱迎上他的目光,“與其被那鬼拿捏一輩子,不如主動破了他的規矩。更何況——”她頓了頓,眼神柔和了些許,“你這么帥,我也一直很欣賞。”
這一次,張成沒有再遲疑。
他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水光,動作溫柔得仿佛對待稀世珍寶。
夜風吹動紗簾,將床頭燈的光暈攪得支離破碎,房間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與心跳,交織成一曲曖昧的旋律。
兩小時后。
何香萱徹底癱軟在床上,烏黑的發絲凌亂地鋪在枕頭上,額角還帶著細密的汗珠,連動一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但她的嘴角卻揚著勝利的笑容,臉頰上的紅暈遲遲未褪,既有初承歡愛的羞澀,更有打破桎梏的暢快——那該死的鬼王,始終沒敢現身,這場無聲的較量,是她贏了。
張成起身穿衣服時,無意間瞥見床單上那抹淡紅的梅花印記,頭皮瞬間發麻,動作都頓了一下。
他沒想到,看似干練強勢的何香萱,竟然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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