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想法雖好,有一點我不認同。”謝紓道。
明儀扯了扯嘴角:“……”
果然,來了。
謝紓沉下聲對她道:“操辦此事極費心神,殿下體弱,不宜過度操勞。”
明儀:“……”這是在關心她?
謝紓斂眸,微微壓低聲音:“我并非是覺得殿下做此事不好,相反,我……以吾妻為榮……”
“只是希望你莫要把自己逼太緊,慢慢來一切都會好的。”
明儀聽著他的話睜圓了眼,面頰有那么一些臊,心里有那么一點點的小雀躍。
我……以吾妻為榮……
她張了張嘴,好半天吐出一句:“你的嘴今天是開了光嗎?”
雖然謝紓說了一些讓她高興的話,但……
“順便糾正你一下。”明儀瞥了他一眼,“我們再過不久就要和離。”
“很快就不是你妻了,望你早日習慣。”
謝紓:“……”
過了兩刻鐘,馬車行至長公主府門
前。
謝紓一把橫抱起腿腳不便的明儀,自馬車上下來,快步朝長公主府里走去。
他吩咐緊跟在他身后的云鶯:“你太醫院,請孫院正過來會診。”
云鶯愣愣地應了聲。應下后才想起,殿下之前交代過。
狗與攝政王不得入長公主府。
但攝政王已經抱著公主進去了,來不及攔了。
謝紓橫抱著明儀穿過長公主府的長廊,推開明儀閨房的門。將她輕放在紫檀木透雕軟榻之上。
明儀朝坐在一旁的謝紓瞥了眼:“我到府里了,你回去吧。”
謝紓神色如常:“不行。”
“待太醫來再說。”
不久,孫院正背著藥箱隨云鶯趕到了長公主府。
明儀靠在軟塌上,看著匆匆而來的孫院正,朝謝紓道:“太醫來了,你回去吧。”
謝紓看著她回道:“待太醫詳診后再說。”
孫院正詳細查看傷處后,與謝紓先前所判斷的一般無二,開了些內服外用的藥,囑咐了明儀幾句好好養傷便離開了。
云鶯拿著孫院正的藥方去煎藥。
屋里只留下謝紓和明儀兩人。
明儀睨了謝紓一眼:“還不走?”
謝紓坐在明儀身側,打開孫院正留下的外用藥,沾了一點在手心,待掌心的溫度將藥膏化軟,他抬手輕輕揉上明儀腳跟的傷處。
一臉義正辭道:“你是知道的,我揉術極佳。”
明儀:“……”我看你不是揉術極佳,是臉皮極厚。
厚到替她揉完腳跟,還賴著不走,非說:“待殿下喝完藥,我便走。”
說罷,坐到離軟塌不遠處的漆心圓桌旁。
待云鶯把藥煎完,還要些時候。
明儀側過身去不看謝紓,眼不見為凈。她腳跟處敷上了藥膏,代替疼痛的是一陣清涼麻意。明儀靠在軟榻上,許是今日奔波了一路,不知不覺困意襲來,她慢慢合上眼,呼吸變得緩慢而均勻。
謝紓坐在不遠處的圓桌旁,無聲注意著明儀的動靜。
“夫人?”他試探著輕喚了一聲。
無人應他,她似乎陷入了熟睡。
謝紓輕輕嘆了聲,自圓桌旁起身,走去里間床上,取了條薄毯來蓋在明儀身上,輕柔地替她掖上被角。
他的指尖不經意蹭過她細膩的臉龐,微微一頓,目光沉了下來,緩緩落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忍不住抬指輕輕摁了摁她的唇瓣。
柔軟、溫暖、且帶著點點甜膩的氣味,誘人采擷。
下一瞬,他隨心俯身。
正吻得投入,緩緩睜眼,明儀睜開的眼睛正緊盯著他。
四目相對,一絲尷尬涌入彼此之間。
謝紓:“我……”
明儀:“你……”偷親還敢伸舌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