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千萬不要逞一時之氣啊!俗話說,兩口子吵架,床頭吵床尾和,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說的嘛?”鄧思源繼續跺腳,“您要實在擱不下面子,我們先去把她給你勸回來,沒準晚上氣就消了。”
楊忠附和:“他說得對。我跟我老婆就是因為我當時沒追出去,后來……就再也沒機會了。”
孟淮津一語不發,目不轉睛盯著門外那道身影,許久,轉身壓著聲道:“去書房,開會。”
兩位部下:“……”
孟淮津的書房連接會議室,以往如果有什么重大事件,他都會把人召集到那里議事。
男人面無表情走進去,隨意拉了個椅子坐下,吩咐楊忠主持會議。
氣氛微妙到了極點,現場吃領導情場上的瓜,而且還是那么的激烈,也是人生頭一次。
前來議事的十來人拼盡全力讓自己看上去正常,總之,誰都不敢跟誰對視,但凡目光對上,就避免不了要去想剛才那場驚為天人的爭吵。
侯宴琛慢條斯理遞給孟淮津一支煙。
這次他終于接了,一點上火就深吸幾口,即便目色埋在煙霧里,也厲得明明白白,冷得徹徹底底。
侯宴琛難得沒有調侃挖苦加打擊,示意楊忠可以開始了。
楊忠點開大幕,揚聲道:“好,由我來跟各位復盤一下整個案件——六年前,我們的組織內部,有人暗中與龍家進行軍火交易。孟參多次展開調查,期間抓獲了幾個重要頭目,但一直沒審出幕后主謀。”
“之后這幾年,那人銷聲匿跡,沒有再交易,我們的線索也就斷了。”
“直到今年五月份,孟參在跨國聯合行動中,對龍氏跨國犯罪家族進行清繳,抓了龍家十幾名頂級頭目,才在他們嘴里審出點眉目。”
“當年跟他們進行軍火交易的人,隱藏得極深,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面貌,只知道他的代號是q。”
“正因為這么多年來,孟參始終在追查當年這個販賣軍火的q,才給他招來殺身之禍。”
“在座都知道,單單近半年來,就有三次明目張膽的威脅和刺殺。”
“第一次,我們在邊境執行任務,剛查到一些當年那批軍火的來源,我們的……”
這里楊忠停了一嘴,才又繼續說:“我們的參謀長夫人就遭到了歹徒挾持,孟參不得不快速趕回來營救。此為威脅。”
參謀長夫人……除了侯宴琛,眾部下紛紛垂眸,不敢去看某領導的臉色。
楊忠也不敢看,輕咳兩聲以掩飾尷尬:“第二次,當我們再度返程到邊境繼續追查線索時,在丁強和另外一名歹徒的里應外合下,孟參后背受傷。”
倒也沒人敢找這種死,問一向身手不凡的孟大長官,為什么會被區區兩名歹徒砍傷。
楊忠繼續復盤:“第三次,是他跟……夫人一起查到莊清禾產業鏈的當晚,在隧道遇襲。”
“……”孟淮津不得不冷冷的斜楊忠一眼。
楊忠一哆嗦,假裝沒看見:“而這個q,之所以幾次三番對孟參下殺手,就是不想讓他再繼續查下去。”
孟淮津一支煙抽完,問侯宴琛要第二支,侯宴琛沒給,終于找到機會說:“借煙消愁愁更愁。”
“……”
孟淮津沉默,反復碾磨袖口的紐扣,示意楊忠繼續。
老婆都跑了,他還得強忍著內心的翻涌、暴躁和狂怒坐鎮指揮,可見領導也怪不好當的。
這么想著,楊忠頗為同情地看看他家老大,總結道:“以上刺殺事件,都與一人有關——龍影。q與龍影達成合作,龍影替他行刺,他則為龍影提供便利。除此,q手底下還有另外為他做事的人。”
“所以,龍影到底是不是蘇彥堂?”有人問。
楊忠點開第一張圖片,正是蘇彥堂的,“關于龍影,莊清禾交代的,跟我們之前分析的基本沒差。”
“龍影是龍家早年用來做人情而送出去的‘兒子’,而且不止一個,龍家通過這種方式,以此來建立合作紐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