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整好,兩人一起走出房門,一眼看見那池煙霧繚繞的溫泉,想起昨晚一幕幕,舒晚頓時臉頰發燙,火速離開了那片旖旎之地。
莊園的管家特地準備了午餐,兩人簡單用過后,就開車回了市區。
郊外還在下小雪,市里的雪已經停了。
終是沒等到回家,舒晚便迫不及待打開了孟淮津送的生日禮物。
是一條手鏈,鑲有藍鉆,上面還刻著她姓名的縮寫,sw。
非常漂亮,也極其奢華。
舒晚又確認了一眼禮盒,卡地亞的。
她笑嘻嘻問:“您用工資買的?”
他說:“嗯,預支了兩百年的工資。”
“………”
嘴一如既往地毒,只是這后來,他克制了太多。
孟川說過,孟淮津是屬于不好好上班就要回去繼承家業的那類人,不差錢。
“這種定制款的,至少得提前半年預定吧?”她自自語。
他點點頭,沒多做解釋。
“謝謝!”舒晚認真道,“領導實在是太有心了。”
孟淮津斜一眼她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笑笑不說話。
小心翼翼收起生日禮物,舒晚在玻璃窗上哈氣,用手畫了兩個小人,突然想起一事:“昨晚姓龍的逃離時,說要送你一份薄禮,他要送你什么?”
孟淮津的眼底冷了一重,“瘋瘋語。”
“線索好像又斷了。知道是他,卻沒法證明。”舒晚有些沮喪,忽然又想起,“莊清禾不是在你手上嗎?這次她看清龍影不是要救她,而是要她的命,會不會就肯全盤托出了?”
“還有,如果蘇彥堂就是龍影,那么替龍家養孩子的蘇家,不是就有大問題了嗎?或許,可以從這方面下手?”
把車泊在車位上,孟淮津側眸,梨枝上的雪映在他漆黑的眼底,如染霜霧:“舒晚,這件事,越往下查越危險,我不希望你再接觸。”
“那你呢?”她對上他的視線,“你就不危險嗎?”
男人喉結滑動,解開她的安全帶:“后悔嗎?跟著我。”
“喂,你這樣說我真的生氣了!”舒晚嚴肅起來,“我后什么悔?!是不是你后悔了?”
“因為你是年長者!是上位者!你在權利場里闖蕩多年,與不同的人產生交集,人生百態,犬馬聲色,這些你通通都見過……而我的一切行為,在你眼里都像是小孩般幼稚,你看不上小孩兒的真心。所以你后悔了!”
“……………”
看她像刺猬一樣炸毛,不喘氣地噼里啪啦一頓輸出,孟淮津滿意地笑笑,胡亂揉了揉她的發頂:
“我從不后悔,舒晚。如果真要說悔,也是悔,錯過了這么些年。”
舒晚就像正在狂跳亂跑的鬼,腦門突然被貼上一張符咒,立馬變安分,一動不動。
“好吧。”她變得靦腆,尷尬地摸摸這里,拍拍那里。
“你先回去,我約了侯宴琛談事情。”孟淮津慢條斯理道。
“好的,那什么,你早去早回,少喝酒。”
“是了。”
沒再多問,舒晚打開儲物格準備拿東西,卻發現那支錄音筆,已經不在里面了。
目送孟淮津開車離開,她在原地站了好久。
回到房間,她又獨自沉思良久,最終,翻出昨晚那串電話號碼,再次播出去。
電話依然是通的,響鈴五六聲后,有人接。
如昨晚那樣,這邊不先開口,那頭就一直沉默。
舒晚將手伸出窗外,扯到一截馱著雪的樹枝,輕輕一抖,積雪窸窸窣窣落了一地。
“昨晚給我打電話的人,是你嗎,蘇先生?”
三兩聲呼吸過后,她聽見那頭傳出一聲波瀾不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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