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的話只能聽一次。
舒晚很后悔沒有錄下來。
后來無論她怎么撒嬌賣萌、軟磨硬泡,想再聽不可一世的孟二公子、孟大軍官、孟先生、孟領導說一遍“我愛你”,都是不可能的事。
即便她說用生日愿望換,他也都像大西北防線上的白楊,無論風沙如何席卷,他始終剛硬正直,絕不妥協。
舒晚終是明白一個道理,“生日愿望”這種東西,她可以提一萬八千個,但是,最終解釋權歸孟大領導所有。
翌日是周六,舒晚在莊園睡到自然醒。
孟淮津右手拿著電話在聽,左手摟著人,她沒醒之前,他只聽對方說,不太接話。
見她醒了,他才摁下免提,把手機扔到一旁。
“老大,昨晚我們明明是一起出發的,怎么我都把你的車開到車庫了,也不見你們回來?”
說話的是鄧思源。
“而且,今早我們幾個去找您匯報工作,警衛員說,你們還沒有到家!難道是車壞在半路了?”
“壞在哪里了,需要哥兒幾個過來接嗎?”
楊忠在旁邊應該是拍了他一巴掌,罵了句sb,強行把他的電話給掛了。
舒晚笑著,用指甲輕輕摳了摳孟淮津寬實緊繃的胸膛,聲音軟軟的:“早安。”
男人揉了揉被壓了大半夜已經發麻的手臂,摸摸她的耳垂,嗓音渾厚低沉:“午安。”
“也對哦,中午了。”
他問她還睡不睡。她搖頭,說餓。
他坐起來,拿過昨晚完事后讓人干洗過、并整齊掛在衣架上的衣裳,一件件地給她套上。
舒晚突然噗嗤笑出聲。
“嗯?”男人不明所以。
“想起一個段子。”
他望向她,等下文。
她一本正經說:“霸總越走越近,突然,他狠狠地撕開我的絨褲、棉褲、毛褲、秋褲、打底褲,還把兩雙棉花套子、雪地靴扔在地上;接著,他撕開我的棉襖、棉馬甲、起球的毛衣、線衣、秋衣、保暖內衣,看到了我干燥滿是皮屑的身體,和兩個嘎子窩里的海膽。霸總關了燈,我們一起躺在床上,我腳后跟的皮把霸總的絲綢床單刮成了流蘇款,我的化纖毛衣起的靜電,照亮了他刀削斧鑿般的側臉。”
素來笑點頂天高的孟淮津,在跟她葡萄般圓溜溜的眼睛對視了三秒后,深瞳蕩漾,笑得胸膛一震一震的。
舒晚也笑,盤著腿勾頭去瞧他:“你知道嗎,以前我一度以為你可能沒有笑覺神經。”
捏著她的后頸被,男人笑意未收,端詳她片刻,“你一天天都在看些什么東西?”
“我五g網。”
“老子也五g。”
“………”好吧,他沒懂她的點。
插曲過后,舒晚歸正傳,問:“昨晚的事,怎么說去了,蘇彥堂有沒有被帶去問話?”
給她穿上衣服,孟淮津再穿自己的時,被她那堆“毛衣皮褲”的詞,顯些弄出心理陰影,“昨夜侯宴琛帶人突擊了他在北城的住處,今早放了。”
“啊?什么都沒查到嗎?”舒晚全身酸痛,用了點力才勉強從床上站到地上去,“圍巾上不是有血嗎?dna驗了嗎?現場指紋呢?”
孟淮津扣上黑襯衫的紐扣,起身去衛生間里擰了塊熱毛巾出來,敷在她有些紅腫的眼上:“現場沒有留下指紋,血也化驗了,不是他的,數據庫正在擴大dna的對比范圍。”
熱毛巾敷在眼上,舒晚感覺好受了不少。
“難道昨晚這個,又是龍影的替身?”她試著走兩步,差點沒站穩,“畢竟,他能培訓出一個張全,就能培訓李全、王全……”
孟淮津及時摟住她,把人送進洗漱間,擠好牙膏遞過去:“能讓背后之人調動直升機營救,能在緊密的布控中脫身,不會是小號。”
刷完牙,舒晚退洗手間,抱著手站在門框處:“那么問題來了,他為什么要戴那塊圍巾,為了嫁禍給蘇彥堂?”
孟淮津冷笑:“這就是姓蘇的為大部分人安排的推理思路。”
“嗯?”
“他也可以沒有受傷,故意留下帶血的布料,轉移視線。”
舒晚若有所思:“所以蘇彥堂還是龍影。”
“你不希望是他。”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