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年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阮令儀說過話,從前他再生氣都不曾有過。
阮令儀恍惚覺得,這甚至都不是命令,而是宋斯年的警告。
她知道的,他對周明湛有多介意。連看到與他相關的物品,宋斯年都會不開心,何況是親眼看到他們兩個站在一起。
阮令儀沒有猶豫,伸出手朝著宋斯年的方向走了過去。
宋斯年甫一握到她的手,便將人按進了懷里。他將阮令儀身上那件屬于別的男人的外套脫了下來,丟給周明湛。
“謝謝周先生了,送我太太回家。”
罷,他不由分說地拉著阮令儀的手走進了單元樓里。
阮令儀有心想回頭看一眼周明湛,畢竟他的情況是真的不好,可是宋斯年發現了她的意圖,將人摟緊了幾分。
周明湛看見這樣的情況,臉色也落了下來,追了上去。
原本站立的地方,掉著一朵被揉碎的柚子花。
周明湛來過阮令儀在江南明月的住處,時隔五年,那門牌號,他依舊記得清晰。
他到達阮令儀的公寓門前時,大門已經被緊緊關上,他站在門口,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門鈴。
沒有人開門,回應他的是“咚”的一聲,輕微撞擊門板的聲音。高檔公寓隔音上佳,自此,他沒有再聽到其他的響動。
可盡管如此,他依舊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在這扇門后,那對男女在做什么,更沒有辦法不去想,剛剛宋斯年喊出那聲“太太”的時候,阮令儀并沒有反駁。
他是不是在親吻她,或者做更加深入的事情?
在他出現之前,他們是不是已經做過成百上千次?
腦海中的畫面似乎化成實質般浮現在眼前,呼吸困難的癥狀再一次襲來,連帶著喉嚨里也涌出幾分腥甜。嫉妒瘋狂地啃噬著他的內心,甚至讓他有些站不住。
宋斯年知道周明湛在門外――這似乎更加刺激了他。
他輕巧地將阮令儀抵在了門上,纖巧的手腕也被男人寬大的手掌包裹住,帶過了頭頂。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吻。
和之前的溫情脈脈不同,這個吻帶著十足的傾略性,似乎想要將她拆骨入腹。
宋斯年現在的確不太控制得住自己。
從他以為阮令儀出了車禍開始,今天的一切,都失控了。他查了全東城今天車禍入院的名單,在確認沒有名叫“阮令儀”的傷者后,才稍稍放下心來。
隨后,是在全城尋找她的身影。
他從謝嘉那里得到了阮令儀送了傷者過來,配合急診完成了工作后就離開了的消息。她沒事,但是沒有親眼看到她,他不放心。
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找到阮令儀的時候,她正在和周明湛一起喝咖啡,甚至她身上還披著那個男人的衣服。
他坐在車里,透過玻璃窗,看著兩人像是久別重逢的戀人一般說著話。
然后,他像是著了魔一般,開著車,跟在兩人身后,看著周明湛送阮令儀回家。他親眼看著那個男人將手伸向她的發間為她取下落花――那原本應該是他獨有的特權。
許久,兩個人才分開。
但他們的呼吸仍然交纏在
一起。
阮令儀聽到了門鈴聲,有些猶豫地開口:“我事先聲明,我和他是在路上遇見的,現在我說這話也只是出于一個醫生的職業素養,我覺得明……周明湛的情況似乎不太好。”
宋斯年剛剛軟下來的眼神瞬間又犀利了起來,他沒想到阮令儀連呼吸都還不穩,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仍然和周明湛相關。
他閉了閉眼,隨后有些諷刺地開口:“你放心,他的司機一直跟著你們。”
阮令儀面色坨紅,但到底放下了心來。不管如何,周明湛至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
可是眼前這人……
“我之前就說過,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兼同學,沒其他的了。”
阮令儀踮起腳尖,吻了吻宋斯年的唇角:“宋先生,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宋斯年沒有說話,用行動回答了她。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伸到了她背后,將她朝著自己的方向送了送。下一秒,男人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吻得兇狠又恣意,一瞬間掠奪了阮令儀的呼吸。
阮令儀的皮膚泛著冷意。但宋斯年的吻卻很炙熱,像是能將人融化。她被迫承受著,心跳一聲快過一聲,心如擂鼓。
宋斯年松開了對她的桎梏,阮令儀雙手重獲自由。
她的意識告訴她應該用力推開眼前的男人,可是當她雙手落下,卻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肩。
直到一聲輕吟從喉嚨深處溢了出來,阮令儀才陡然清醒過來。
“宋斯年。”她推開他――她剛剛的問題他還沒有回答。
“嗯。”
男人應了一聲,眼神里難得有些了朦朧迷離,聲音中也帶了絲沙啞:“喊這么大聲,生怕門外的人聽不見?”
阮令儀根本懶得回答,反而揪著他的領帶,“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吃醋了?”
宋斯年閉上了眼睛,額前的青筋跳了跳。
“是,我吃醋了。”
“為什么吃醋?”
明明發現了宋斯年不太愿意承認這件事情,但阮令儀還是開始了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