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怎么了?”
網約車司機之間許多都有群聊,消息也會靈通一些。
“車禍,好嚴重的車禍。”
果不其然,司機已經了解了情況,“聽說是兩輛小汽車撞到了一起,一輛被撞得橫過來,把路都堵死了,現在在等救援呢。”
這樣的情況,阮令儀沒有辦法坐視不理的。
她從包里拿出皮筋綁起了自己的頭發,解開了安全帶。
“師傅,一會兒您直接點到達吧。”
阮令儀推開車門,超前一路小跑。
還好,今天她擔心喬歲和游完湖后會興致大發,順便去爬個山,特地穿的休閑裝、運動鞋。
車禍現場比阮令儀想象的更加嚴重一些,兩輛車子都已經嚴重變形。
傷者一共五人,都被人從車里抬了出來。這是一起逆行造成的兩車相撞,后座兩人傷勢較輕,主要為軟組織挫傷。兩位司機和一位同行副駕駛的情況相對比較嚴重。
一位司機肋骨和腿部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另一位司機腦部外傷,副駕駛的傷者情況最嚴重。車禍發生時,前擋風玻璃碎裂,刺入副駕駛傷者胸部后脫出,導致其胸腔膜與外界連通,形成了開放性氣胸,已經出現嚴重的呼吸困難。
針對開放性氣胸的急救,首要的是加壓包扎傷口,變開放性氣胸為閉合性氣胸,可是她手頭沒有任何趁手的工具。
阮令儀心急如焚,將包里的東西都倒了出來,想找找有沒有趁手可用的工具,卻一無所獲。正在她準備起身向附近的人求助時,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將一盒油紗遞到了她面前。
阮令儀順著那雙手向上看去,意外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男人臉色蒼白,嘴角掛著溫潤的笑。
她立時站了起來想要說話,可眼前的傷者情況更加緊急,沒有任何猶豫
,她再次蹲下為其處理傷口。
離這里最近的是市一醫院,救援來得很快。
阮令儀和同事一起將幾個傷者抬上了救護車,等她和同事們說完傷者的基本情況,再回身時,剛才的男人早已不見。
那一瞬間的再相逢,像是幻影。
車流還沒開始動,阮令儀知道如果她留在這里,肯定可以找到那個人,可是她現在是最清楚傷者情況的人。
人命關天,她跟著趕來的救援人員一起上了救護車。
不遠處的一輛奔馳上,男人一直在注視著她的身影,一直到救護車已經不見了蹤影,他才緊緊抓住了自己的領口,那起手帕抵在唇邊。
在一陣猛烈的咳嗽后,他將帶手帕收攏,丟到一邊。
“走吧。”
繪豐大樓總裁辦公室,宋斯年正結束一個會議。
他想要收購一家業內影響力很大的媒體公司。
這家媒體公司背后的勢力盤根錯節,連繪豐吃起來也并不順利。
不過一旦拿下這家媒體,意味著它背后的那些勢力,也可以順利收入囊中,只要你不樂意,一條你不喜歡的新聞都不會出現網絡和紙媒之中。
“喬家小姐回國了吧?屆時通過謝家的關系,溝通一下喬氏方面,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突破。”
喬氏是國內傳媒行業的龍頭之一。
宋斯年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見錢恒還沒有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有話就說。
錢恒見狀,拿出了一張照片:“根據消息,我們之前要找的那位周明湛先生在年后已經回到了國內,在南城呆了兩個月,現在人就在東城。”
宋斯年手上的動作一頓,拿起那張照片看了眼。
照片上的周明湛看起來情況非常不好,身形消瘦,臉色蒼白,鼻子上還插著管子。盡管照片很糊,但依舊能看出男人五官俊朗,氣質溫潤。
盡管和記憶里的已經有了很大差別,但宋斯年仍然能確認,這就是他曾經在東城大學里見過的那個少年。
如果說周明湛在東城,那之前他和阮令儀在墓園里看見的那個人可能真的是他。
“這張照片是在南城醫院里,一個小姑娘拍的。”
錢恒說,“他在南城醫院中住了很久,期間很受小姑娘歡迎。”
聽到這話,宋斯年抬頭看了錢恒一眼。
他的臉上沒有什么溫度,看得錢恒心里直打顫。嘶,他真不應該多說這么一句的,這不是給宋總的情敵抬身價嗎?
“他生的什么病?”
“尚不可知。”醫院不太愿意透露患者消息。
“但似乎,是肺部疾病。”
宋斯年揮了揮手讓錢恒出去,然后拿出手機,撥通了阮令儀的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后被人接起,但電話那頭的聲音卻格外陌生。
“您好,我是在快速路上撿到的這手機,這邊剛剛發生了一起很嚴重的車禍……”
宋斯年已經聽不清楚對方到底在說什么了。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走出辦公室。他速度太快,甚至還帶倒了辦公桌旁的花瓶。漂亮的古董花瓶碎裂成幾瓣,卻無人問津。
“錢恒,現在,立刻去查高速路上發生的那起車禍,傷者都送到了哪里。”
作者有話說:
周明湛終于上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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