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年說,“晚上我會守著你的,放心。”
次臥有獨立衛浴。
宋斯年拿著睡衣走進浴室,將淋浴的開關撥到了最左邊。
大約半個小時后,他從浴室里出來,吹干了頭發后回到了主臥。
阮令儀已經睡著了,呼吸平穩。
他將落地燈調到最暗,然后在阮令儀身邊躺下。
她的燒似乎退了一些,但臉頰上還泛著些許潮紅。
宋斯年側臥,一手支著下巴,一手的長指落在阮令儀小巧的鼻尖上,輕點了點。
這么些年,他看著她從半大的小姑娘長成現在這樣,可真不容易。以前的她可愛又跳脫,現在倒是隨隨便便就能撩動人的心弦。定力強如他,在做一些事情的時候,哪怕再心無雜念,也不可避免的心神蕩漾。
其實他不是沒有想過,與她真的在一起。只是他比誰都清楚,他們頂著未婚夫妻的身份近五年,并不是出自對對方的喜歡。甚至最后,她與他領證,也不過是因為他外祖父彌留之際,想要看到他成家。
他出于私心,想困住她,所以將時間緊迫,沒有擬定婚前協議當作了借口。只是她好像不愿意被困住一輩子。
她大概是還忘不了周明湛,才會在看到一個與他相似的背影時就失態至斯。
也是,青春年華,知慕少艾,當時怕是恨不得傾注所有,哪里是這么容易可以忘懷的。
宋斯年合眼,做了幾次深呼吸,才覺得胸前的郁結好了幾分。
阮令儀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身邊有明顯的凹陷,宋斯年睡在她的身邊。
宋斯年側臥著,阮令儀轉了個身,與他面對面。
她能一直記得和宋斯年初遇時的場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臉。過于英俊,過于豐神俊朗,讓她難忘。
但她還真沒有見過宋斯年睡著的模樣。
他額前的發乖順地垂著,看起來還有幾分少年氣。
阮令儀的目光從他緊閉著的雙眼一路向下,掠過他高挺的鼻梁、偏薄的唇,落在他下頜線的那顆小痣上。
她一直覺得這顆痣長得好,哪怕宋斯年一身正裝,她也能從這顆痣上感覺到一股子色|氣,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機會摸一摸,現在……
阮令儀小心地伸出了手,在他下頜上輕輕搔了搔。
滿足了自己的小心思,阮令儀收手,卻在手指剛剛離開男人皮膚的那一瞬間,被捉住了手腕。
宋斯年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他目光澄澈,完全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怎么,宋太太摸夠了?”
阮令儀:?
合著這人一開始就醒著,那裝什么睡啊無語。
這是釣魚執法吧。
“沒摸夠啊。”
阮令儀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嗯。”
男人應了一聲,抓著她的手腕放進了被子里:“那我吃點虧,多讓你摸一會兒。”
被窩里還帶著融融的暖意。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帶著一點一點向下,接近危險地帶,阮令儀瞪大了眼睛。
一大清早的,為什么突然開始耍流氓?
這突然限制級的走向是怎么回事?
“夠了夠了,我摸夠了。”
阮令儀握緊了拳頭,連聲討饒。
“夠了啊。”
宋斯年的手停住,神情慵懶地打了個呵欠:“可惜了,我練了這么久的腹肌,宋太太竟然不感興趣。”
“腹肌?”
“對啊。”
男人嘖了聲,脈脈凝視她,隨后含笑問道:“不然宋太太以為我想讓你摸什么?”
“……”
合著是在逗她。
逗她很好玩嗎?昨天晚上沒夠,今天還來?
見阮令儀不回答,宋斯年又問了一遍,像是非要得到一個答案。
“是什么,嗯?”
“就是腹肌啊,不然還能是什么。”
阮令儀抽回了自己的手,從床上坐起來。
知道宋斯年在逗她,那她肯定不能輸,氣質必須得拿捏起來。
“咱就是說,也不是不敢興趣,只是今天不是個好時候,我還生著病。等我好了,一定好好寵幸宋先生的腹肌。”
“是嗎?”
宋斯年坐了起來,抓著阮令儀的手臂將她往自己這邊一帶。
阮令儀猝不及防,倒向他懷里。慌亂之中,她抓住了宋斯年睡衣前襟。下一秒,她感覺到有什么軟軟的東西貼上了她的額頭。
只貼了片刻,宋斯年便向后退開。
“退燒了。”
作者有話說:
不如我先來?(蒼蠅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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