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貨終究是假貨,再怎么粉飾也變不成真的。
另一側的王燦此番卻是呆呆坐在那里不動,眼見著王昭已經開始提筆書寫,他卻是顯得氣定神閑,絲毫不慌。
因為有一炷香的時間限制,王昭此番奮筆疾書,只擔心寫不完輸了這一場比試。
他側過臉掃了一眼一邊坐著的王燦,到現在都沒有動筆,登時心頭暈染了一抹希望。
這個混帳東西怕是之前吹牛吧,哪有什么陳平十問,拿出來唬人的吧?
眼見著他都沒有動筆,王昭頓時心頭暗自竊喜。
等他勝出這一場比賽,他一定要親手活刮了這廝。
王燦緩緩睜開眼,再看向面前雪白的雪紙時,竟是心頭多了幾分清明。
十幾年來讀過的書,膜拜過的陳先生的各種文章,那些腦子里還未想通的事情竟是在經歷了這樣的大起大落的變革后,全部都想通了。
王燦深吸了口氣,腦子里已經形成了文字。
他胸中有溝壑,筆下自是乾坤。
王燦緩緩抬起手拿起了一邊的筆,隨即伸向了硯臺上的墨汁,沾了沾墨提筆便在雪紙上落下第一筆。
在寫了一行字兒后,他剛要書寫第二行,突然整個人僵在了那里。
王燦那一瞬間差點兒原地站了起來,迎著帝王冰冷的視線,他硬生生忍住沒有在殿前失態。
王燦忙拿起手中的雪紙,視線幾乎粘在了雪紙上,卻驚恐地發現之前落下的那些墨汁竟是消失不見了。
“怎么會這樣?”
王燦聲音都微微發抖,他怎么能不抖,他母親的命也拴在了這一場比賽上啊!
王燦忙冷靜了下來,拿起筆沾了很多的墨汁在雪紙上寫下了幾個字。
不想伴隨著漸漸干透的墨汁,那些墨跡居然就那么揮發消散了。
王燦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本來唬人的疤痕,此番更是有些扭曲了。
“怎么了?”沈榕寧發現了王燦的不對勁兒,忙走上前去,卻被一邊的王皇后喊住了去路冷冷笑道:“寧貴妃,方才皇上下旨,比試開始后任何人不得靠近這二人,你難不成想要抗旨嗎?”
沈榕寧絲毫不想理會她,定定看著不遠處明顯手足無措的王燦。
“到底怎么了?為何還不下筆?”
王燦幾乎要哭出來了,拿起了硯臺道:“回稟貴妃娘娘,草民的這方硯臺不能用,磨出來的墨汁寫在紙上便消失了,看不見了?”
“什么?”沈榕寧忙上前一步,不想一邊的王皇后冷冷笑道:“沈榕寧,你當真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犯下欺君之罪?”
“你還是覺得皇上說出來的話與你來說沒有什么分量?”
這分明就是挑撥離間,沈榕寧轉身跪在了蕭澤面前高聲道:“皇上!有人在王公子的硯臺上做了手腳,墨汁無法在雪紙上呈現。還望皇上……”
王皇后輕笑了一聲截斷了沈榕寧的話頭冷冷道:“硯臺的問題?是寫不出來了吧?”
“擔心露餡兒,便是找這樣那樣的借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皇上,此子與貴妃勾結污蔑朝廷命官,當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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