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粟黑白分明的眼眸盯著瞿柏南,仿佛要把他看穿。
瞿柏南啞聲,“哥沒騙你。”
“你就是騙我了。”
陳粟固執的看著他,“我說了很多次,沈知微出事跟我沒關系,而且我很快就能找到證據了,等到那時候,如果你還想跟沈知微結婚,我沒意見。”
她閉了閉眼,拒絕跟瞿柏南交流。
瞿柏南眉心瞬間擰起,“所以這次你跑出去,就是為了找所謂的證據?”
陳粟睜開眼,“你不幫我,我只能自已幫我自已。”
“還是說,你又讓我等。”
她靜靜的看著他,“之前所有的事情,你總是說讓我不要擔心,你會處理好一切,可你是人,不是神,總有照顧不到的時候,也有查不清楚事的可能,哥,”她語氣忽的認真起來,“為什么遇到事情的時候,我們不能彼此信任,然后一起往下走呢?”
每一次,遇到事情的時候他都想把她護在身后。
而結果,是她再次感受失去。
李教授的事情幾乎成了陳粟心頭的一根刺,她每每想起,都會覺得面前這個人,比她想象中理智。
每每這個時候她都會覺得,這才是那個遇到事情從容不迫的瞿柏南。
他前進的腳步,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包括她。
陳粟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懷疑過自已對他的喜歡。
瞿柏南眉梢明顯沉了下來,“信任是相互的。”
陳粟扯唇,“你的意思,是因為我不相信你,所以你才沒辦法跟我建立信任?”
“可是哥,你讓我怎么相信你呢?”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自從沈知微回來,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就變得很微妙,我無數次想要從你口中得到承認,你喜歡我這個事實,但是你卻從來沒有回應過。”
她閉了閉眼,強壓下鼻尖的酸澀。
“我知道,你考慮的事情有很多,你要考慮瞿家,考慮瞿阿姨和瞿叔叔,甚至要考慮瞿家的名聲,你考慮了很多人,也包括我在內,可我永遠都是最末位的那個。”
“就像李教授出事一樣。”
“我原本以為你會站在我這邊,可最終的結果卻是你要利用這件事,取消跟沈家的婚約。”
“還有這次的車禍,我說過不是我做的,你也不相信。”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冷靜,可在這種事情上你也能這么理智,我是沒想到的,所以……我想我們兩個,應該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的必要了。”
兩個感情上不能契合,靈魂上無法溝通的人,是沒辦法長久在一起的。
更何況,他們還受到現實的各種阻隔。
陳粟說的口干舌燥,到了最后幾乎喪失了對話的力氣。
她閉了閉眼,“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沒什么事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瞿柏南坐在床邊沒動。
陳粟索性沒理他,自已躺在了床上,背對著他。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直到床邊男人的身形起身,離開病房,關門聲響起,陳粟緊繃的精神才總算是有了些許松懈。
她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夜無眠。
……
陳粟住院了整整一周,期間瞿柏南幾乎每天都在。
一開始她讓他走,他不聽。
到了后面,陳粟索性把他當苦力,讓他幫自已補辦了新的手機卡。
她一邊登陸自已的賬號,一邊用腳踹瞿柏南。
“我受傷地方的監控還沒查出來嗎?”
瞿柏南低頭看了眼不輕不重踹在自已大腿上嫩白的腳,喉結本能顫了顫,“那段地方是郊外,沒有監控。”
陳粟皺眉,“那條路前面通往市區,后面靠近景區,也沒有監控?”
瞿柏南側眸看她,“你就這么著急看監控?”
“不然呢?”陳粟不以為然,“我都已經找到了能證明我沒有撞沈知微的證據,但是被人給截胡了,要不是你攔著不讓我離開醫院,東西我早拿回來了。”
距離事情發生已經過了兩天,十有八九對方已經把她的錄音銷毀了。
見瞿柏南不吭聲,陳粟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