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柏南從浴室出來,看到陳粟手里拿著自已的手機。
他眸光暗了下,“醒了?”
“為什么不告訴我。”
陳粟胸腔劇烈起伏,白凈的臉蛋也沒了之前的乖巧溫順,更多的是諷刺和譏誚,“瞿柏南,發生這么大事,你怎么可以不告訴我!”
陳粟的情緒幾乎是瞬間崩潰,眼淚洶涌從眼眶溢出。
她緊咬唇瓣,聲音幾乎哽咽,“明明昨天在商場,你就可以告訴我的。”
他怎么可以瞞著她。
他竟然敢瞞著她。
陳粟幾乎是腳步搖晃的從床上下來,走到瞿柏南面前。
“李教授的死因是什么?”
她倔強的抬頭,通紅的眼眶固執而脆弱,“褚紹文說,要經過你同意才能告訴我,李教授雖然成了植物人,但是最近的情況一直都很穩定,怎么會無緣無故出事,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你告訴我。”
瞿柏南看著平日里驕傲的像只白天鵝,總有源源不斷精力的自已的女孩,此時此刻就像是被折斷了羽翼的翅膀。
他啞聲,“還沒查出來。”
“你在騙我!”陳粟明顯動了脾氣,手腳并用捶打瞿柏南的肩膀,“褚紹文說已經查出來了!你只是不愿意告訴我!”
瞿柏南仍舊沒吭聲。
“好!你不愿意說,那我就自已去查!”
陳粟轉身往外走,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已現在還光著腳。
瞿柏南眼眸暗了暗,把她直接抱了起來。
“瞿柏南你放開我!”此時此刻的陳粟就像是被抓住的鼴鼠,根本不配合,手甚至無意識甩到了瞿柏南的臉上。
他把陳粟放在床邊,半蹲下身,手撐在床邊抬頭看她。
“粟粟,你冷靜點。”
他扣著她的后頸,額頭緊貼她的額頭,“這件事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死因我一定會告訴你的,但是前提是,你要冷靜,不然我怕你做出傷害自已的事情。”
陳粟掙扎無果,眼眶幾乎猩紅,“瞿柏南,你怎么有臉說出這種話的?”
陳粟在瞿家多年,除了瞿柏南之外,沒有其他親人。
她唯一且最重要的長輩,就是李教授。
她閉了閉眼,眼淚毫無征兆的落下來,“好,我冷靜。”
“你先放開我,我現在要去醫院。”
瞿柏南眸光微頓,“李教授昨天出的事,今天一大早已經送去殯儀館火化了,明天會在李家舉辦葬禮,你去了醫院也見不到人。”
陳粟愣住,隨后笑了,“為什么?”
瞿柏南錯愕,“什么?”
“為什么我明明可以見到李教授最后一面,你要攔著我。”
她的眼神固執且倔強,完全沒了之前看瞿柏南的時候,情意綿綿的姿態。
她抓住瞿柏南的衣領,聲音難掩哽咽,“哥,你和李教授都是我在這個城市,最最好的親人,為什么發生這么大事情,我今天才知道?”
李教授在出事的時候,她竟然在逛街。
她怎么可以心安理得的逛街。
怎么可以。
陳粟的眼底滿是悲愴,看著瞿柏南的時候,只剩下質問。
瞿柏南唇瓣翕動,好半晌才啞聲,“是我的錯,你怪我,不要為難自已,好不好?”
他親了親她的唇角,“你先把心情調整好,我再陪你去李家。”
陳粟推開他的手,“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