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母雖然腦子不怎么靈光,但是眼睛好使。
當時聽說陳粟偷了佛珠,她氣到不行,正準備反駁來著。
結果她就看到瞿柏南靠近陳粟,在她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從包里拿走了什么。
陳粟沉默了半秒,看了眼瞿父。
瞿父開口,“行了,粟粟怎么說也是在瞿家長大的,至于偷一個破舍利?”
瞿母冷哼,“那誰知道,她又不是我親生的,說不定骨子里的基因就跟她那死去的爸媽一樣,有偷盜的前科呢!”
緊緊一句話,就讓陳粟的手死死抓緊了裙擺。
瞿父皺眉,“你少說點話行不行?”
“不行!”瞿母不滿皺眉,“陳粟我告訴你,我就柏南這一個兒子,今天這件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要是再讓他給你背鍋,我一定讓你后悔!”
“不是我讓他背的,是他自已把東西拿走的,您不是都看到了嗎?”
陳粟終于按捺不住自已的脾氣,聲音也沒了剛才的尊敬和溫和,“瞿阿姨,您兒子是很好,可他是個成年人,他做事情難道沒有自已的分寸嗎?你有沒有想過,他之所以從我手里拿走佛珠,是為了保護我?”
瞿母臉色驟變,“他肯護你,你還能耐上了?”
“我沒有,”陳粟垂下眼瞼,“我只是希望您能明白,您兒子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他不想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逼他。”
“我也不行。”
瞿母原本生氣的面容有些皸裂,腳步也有些站立不穩。
她咬牙,“要不是因為你來了我家,我兒子怎么可能會屢次三番為了你違背自已的準則!說到底都是因為你!”
“可我已經從瞿家搬出去了,如果不是這次傅家壽宴,我根本不會以瞿家二小姐的身份出現在這里。”
陳粟目光平靜的看向瞿母,“瞿阿姨,我其實可以完全不來這次宴會的,是我哥說外面的謠傳的很厲害,雖然你和瞿叔叔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但是這么多年也算是有養育之恩,我不想鬧的太難看,所以才參加的這場宴會。”
“但現在看來,您讓我覺得我這個決定,是錯誤的。”
她微笑,“同樣,您也辜負了您兒子,為了瞿家跟我說和的苦心。”
陳粟強忍著胸腔的不適,徑直從瞿母身邊走了過去。
“你!”瞿母氣的臉色鐵青,欲發怒,但是因為在傅家,還是忍了下來。
她看了眼瞿父,“看到了嗎?果然剛才那什么周怡說的沒錯,這死丫頭就是一匹野性難馴的狼,得虧從瞿家走了,不知道還要鬧出多少幺蛾子才罷休!”
瞿父眉心明顯皺了起來,正準備開口,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屏幕,“公司有點事,我可能得提前走。”
“你在這里等柏南?還是回去?”
瞿母氣的哼了一聲,“不等了!我來這里就是防備陳粟糾纏柏南,如今他兩都分開了,我還留這里做什么!給人看笑話嗎!”
她氣鼓鼓上了瞿柏南來的時候開的車,李燁把兩人分別送到老宅和公司。
陳粟走在路邊,看著紅旗國禮從身邊開過。
地上有水潭,飛濺了自已一身泥點。
她沉默了兩秒,突然氣笑了。
一個小時后,李燁送完瞿父和瞿母,回來接瞿柏南的時候,看到了陳粟。
他特地靠邊停車,“二小姐?您沒走?”
陳粟抬頭看他,語氣不咸不淡,“我衣服臟了,怎么走?讓別人看瞿家二小姐滿身都是泥嗎?”
李燁撇到陳粟衣服上的泥點,完全沒有意識到是自已造的孽。
他指了指車門,“那您要去車上嗎?后備箱里有瞿總之前讓我準備的衣服,說是以備不時之需,您可以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