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瞇起眼睛,“愛?”
褚邵文點頭,一雙桃花眼笑的冽滟,“我們認識了這么多年,你為數不多的幾次情緒起伏,都是因為陳粟,如果你只是把她當妹妹,根本不需要做這么多,而且……”
他側眸看他,“你們兩個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不是嗎?”
誰家兄妹會睡在一張床上,雖然不是親的。
陳粟不懂事,難道久經沙場的瞿柏南也不懂事嗎?
指尖的香煙燃盡,瞿柏南的手險些被燙到,他順手把煙蒂丟在地上,用腳碾滅。
“她曾經說過,讓我娶她。”
“那你就娶啊。”
褚邵文在感情這方面,一直都是樂天派,他彈了彈煙灰,“只不過這條路會很艱難,她承受的會比你多得多。”
雖然就目前來說,陳粟孤身一人,可她總有親人,朋友。
有在乎的人和事。
如果瞿柏南和陳粟在一起,那么這些都是日后,陳粟被人拿捏的軟肋。
畢竟成年人的世界里,沒有那么多的孤注一擲。
大部分都是,如履薄冰。
瞿柏南目光停頓了兩秒,隨后啞然,“婚姻有那么重要么。”
褚邵文挑眉,“重要的不是婚姻,而是和喜歡的人,一起步入婚姻,并且長長久久的在一起,直到白頭偕老。”
“這很難的。”
瞿柏南側眸看了他一眼,“你很懂?”
褚邵文隔著薄薄的煙霧,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一輩子很長的,你難道真的打算跟不愛的女人過一輩子,再生個孩子?”
窗外的鳳凰花開的正艷,一陣風吹過,有花瓣落在了窗戶的扶手上。
瞿柏南盯著花瓣看了好一會兒。
在陳粟沒有提到想嫁給他之前,他覺得婚姻無非就是按部就班,跟上一輩人一樣,聯姻讓瞿家的事業版圖更加強大。
畢竟婚姻和愛情,是兩碼事。
他沒有辦法給陳粟承諾,所以從來沒有提過婚姻。
可如果……
可如果結婚的代價,是失去她,那么他可以一輩子不結婚。
“那你呢?”
瞿柏南開腔,“真打算跟溫家提親?你家老爺子能同意?”
褚家和瞿家可是世仇,不是三兩語就能說服的。
褚邵文咬著煙笑,“他不同意也沒用,這件事鬧大了,褚家傳丑聞不說,他連我這個兒子可能都要失去。”
他彈了彈煙灰,“我家老爺子聰明著呢。”
瞿柏南沉默了半秒,“粟粟之前找我,說溫稚不想你去溫家提親。”
褚邵文目光一頓,“我知道啊。”
“可我不去不行啊。”
褚邵文看著指尖燃盡的香煙,嘆了口氣,“好不容易遇到個這么喜歡的硬茬,要是不結婚,我心癢癢,會死的。”
他轉頭看瞿柏南,“我沒你理智,愛情這杯酒,我高低得喝醉一回。”
安靜的走廊,褚邵文的聲音沉靜不已。
他拍了拍瞿柏南的肩,“不過你的提議,我會考慮的。”
頓了頓,“回去繼續打牌?”
瞿柏南垂下眼瞼,“你跟他們打吧,我還有事。”
“行吧,”褚邵文點點頭,“有什么情況,或者需要幫忙的,隨時喊我,不要總藏著掖著,跟個悶葫蘆似的。”
瞿柏南這種人,小時候是從來不會讓父母操心的好學生,俗稱別人家孩子。
就算長大,那也是別人眼里同齡人的標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