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粟強忍著內心的波動,“你想要什么?”
瞿柏南勾唇,“你覺得呢?”
陳粟沉默了半秒,“如果你能讓褚邵文放棄糾纏溫稚,我可以陪你做。”
瞿柏南輕笑,“我什么時候說要的是這件事了?”
陳粟一愣,“難道你不想?”
“我沒有強人所難的習慣,”瞿柏南拿起旁邊的碗,幫陳粟盛了一碗排骨湯,放在她面前,“這周末傅老爺子過壽,他嚷嚷了好幾次,說一定要讓你去,爸媽答應了。”
陳粟哦了一聲,“所以,你幫我讓褚邵文不糾纏溫溫的代價,是我要以瞿家二小姐的名義,參加這次宴會?”
傅家不在四大家族之內,但是也是港城排名第五。
傅老爺子年輕時跟瞿正清的父親,也就是瞿柏南的爺爺曾經一起上過戰場,那都是過命的交情,如今就算原瞿老爺子已經過世,兩家的往來還是十分密切。
小的時候,陳粟每次去傅家,都十分得傅老爺子歡心。
去年大壽,陳粟也是去了的。
瞿柏南嗯了一聲,“你不想去?”
陳粟當然想去,但是以瞿家二小姐的名義,無非就是在跟瞿阿姨和瞿叔叔證明,她之前說斷親的話都是放屁。
她垂下眼瞼,“我不是瞿家二小姐。”
瞿柏南靜靜的看著她,“粟粟,除非你以后不想在港城生活,否則明面上的關系往來,還是要有的。”
那話明明沒有威脅的意思,陳粟卻覺得不舒服。
她微笑,“所以,哪怕我已經跟瞿叔叔和瞿阿姨鬧掰,還是需要頂著瞿家二小姐的身份?”
陳粟心里突然覺得憋氣。
這輩子她最討厭的,就是瞿家二小姐的頭銜。
這個頭銜讓她不能做自已,讓她愛之不能愛,讓她人前見不得光,人后還要維持那可憐的體面。
“好,”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我去。”
“但是我有個要求。”
瞿柏南直截了當,“從這里搬出去不可能。”
陳粟冷笑,“為什么?”
她閉了閉眼,眉眼露出哂笑,“瞿叔叔和瞿阿姨之所以想讓我參加傅老爺子的壽宴,不過是問了跟外人證明,我跟瞿家斷親是子虛烏有,從而維持瞿家的體面,可骨子里,他們并不排斥我斷親這個行為。”
“本來我們好聚好散,挺好的,但是你現在這樣……”
她的笑意不達眼底,“就不怕瞿阿姨知道后,心臟病發作嗎?”
瞿柏南鏡片下的眸深不見底,他放下筷子,“你可以帶宋明嶼一起去,我沒阻止你們兩個在一起。”
陳粟看著他平靜的把自已推向另一個人,心里覺得好笑。
他明明喜歡她,卻可以這么狠心。
看來,他的喜歡,也不過如此。
畢竟一個生命里,愛情只占了不到百分之十的人,能給她的所謂喜歡,只會更少。
陳粟覺得胸口喘不上氣,她放下碗筷,“看來只有我跟宋明嶼結婚,才能從這里搬出去了,好哥哥,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我無法拒絕的選擇。”
她起身,“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吧。”
陳粟飯菜都沒吃幾口,就轉身回到了樓上。
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
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臥室里還是靜悄悄的,瞿柏南并沒有來找她。
以往這種時候,他都會主動上門,想盡辦法哄她。
但是這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