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柏南旁若無人,摸了摸她的臉,“瘦了。”
他一早準備的圈口,竟然大了。
一時間,雙方父母以及賓客,全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諾大的宴會廳,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沈父和沈母下意識朝著瞿父瞿母看去,瞿母很快反應過來,“好了,既然儀式已經結束,大家就吃飯吧。”
有了瞿母的干預,宴會很快恢復了熱鬧。
陳粟愣愣的看著站在自已面前的瞿柏南,有種極度不真實感。
她,是在做夢嗎?
……
宴會結束,瞿父直接把瞿柏南喊去了休息室。
瞿柏南推門進去,“爸。”
瞿父鐵青著臉,冷哼,“這場訂婚宴,是你搞的鬼吧?”
瞿柏南不予置否,“一場訂婚而已,不會對事情的結果有太大的影響。”
反正又不是結婚。
“呵,你還真是坦蕩。”
瞿父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對于這件事,雖然在意料之外,但是卻也在情理之中,“從小到大,我還是見你第一次這樣。”
他怎么也沒想過,從小到大從容有度的瞿柏南,竟然也有一天,會在這樣的場合,如此任性。
“上次粟粟過生日,她就意外車禍住院,毀掉了粟粟的生日,”瞿柏南摘掉眼睛,捏了捏眉心,“她既然這么喜歡在重大的場合住院,我當然不能讓她失望。”
瞿父看著瞿柏南一臉平靜的模樣,突然明白了緣由。
“原來如此。”
他走到落地窗前,雙手背在身后,碾著自已手里的佛珠,“柏南,從小到大你都沒讓我和你母親操心過,今天這件事,只有這一次。”
瞿柏南嗯了一聲,“我有分寸。”
他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我回宴會廳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瞿父碾動佛珠的手頓住,輕笑出聲。
他這個兒子,就算是想要達到自已的目的,也不會給人落下瞿家的話柄。
這件事真追究起來,在外人眼里,錯只在沈家。
至于宋家……
跟瞿家云泥之別,即便不能聯姻,多的是人想要攀瞿家這根高枝,所以宋家人出不出現,對瞿家來說影響不大。
他們之所以著急和宋家聯姻,不過是為了防止自已兒子想不明白而已。
如今自已兒子既然放了話,他自不好過于激進。
他抬手招來管家,“你去跟著沈家,如果他們要調查沈知微怎么出的事,你知道該怎么處理。”
管家當即頷首,“您放心,周遭的監控我已經都刪除掉了。”
瞿父嗯了一聲,轉身走出休息室。
外面宴會已經結束,賓客零零散散都在往外走,瞿柏南在諾大的宴會廳環視一圈,沒有找到陳粟的身影。
“粟粟呢?”他問李燁。
李燁忙道,“二小姐剛才接到一通電話,就出門了。”
瞿柏南臉色驟然陰沉起來,他掏出手機給陳粟打電話。
彼時,陳粟正坐在趙越深的車上,她看到來電顯示,想都沒想就掛了。
趙越深挑眉,“不接?”
陳粟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睛已經多了幾分銳利,“是你剛才說,知道宋明嶼在哪里,我才上車的,你最好說的是真的。”
趙越深笑,“陳小姐,你能不能對我有點信任?”
他踩下油門,給車輛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