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和沈知微結婚。”
安靜的客廳里,瞿柏南的聲音就這么鉆進了陳粟耳朵,以至于瞿柏南后面說了什么,她全都沒有聽見。
她靠在冰冷的墻上,腦袋嗡嗡作響。
一次又一次。
每次他總是會給她希望,然后再把她踩回泥坑。
可偏偏每次,她都會信。
不知道過了多久,瞿柏南上樓,看到了靠在墻上,眼眸通紅的陳粟。
他瞳眸微顫,“你什么時候站在這里的?”
陳粟聳肩,“大概,在你說你要跟沈知微結婚之前?”
她起身,走到瞿柏南面前。
“哥,”她白凈的臉蛋笑晏晏,可笑容卻不達眼底,“你放心,等你跟我嫂子結婚那天,我一定會包個大紅包給你。”
她強忍著鼻尖的酸澀走回臥室,彎腰拿起沙發上自已的包和外套。
出來的時候,跟門口的瞿柏南擦肩而過。
瞿柏南余光睨到她纖細手腕上,包裹著一圈帶著血跡的紗布。
他瞳孔緊縮,抓住她的手,“你割腕了?”
陳粟目光一頓,推開他的手,“我要是真割腕,你能不跟沈知微結婚嗎?”
瞿柏南鏡片下的眸晦暗無比,他欲抬的手在身側動了動,到底還是什么動作都沒做。
“粟粟,”他啞聲,“別做傷害自已的事。”
“怎么?”陳粟挑眉,“你心疼了?”
瞿柏南沒有否認,“你的手是用來畫畫的,不是用來受傷的。”
一句話,陳粟好不容易決定放棄的決心,幾乎在瞬間潰不成軍。
在她過往人生里,從來沒有人把她當回事,只有瞿柏南,只有瞿柏南。
只有他,知道她最在乎的是什么。
他幾乎參與了她過往人生的絕大部分,以至于想要剝離的時候,就像是抽皮扒骨一樣疼,疼的她五臟俱焚。
她輕笑,“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這么關心我的手?”
瞿柏南一愣,還不等反應,陳粟已經轉身下了樓。
她很少用這樣反諷的語氣跟他說話。
這是第一次。
瞿母看見睡著的陳粟下來,有些驚訝,“粟粟,你怎么醒了?”
“天亮了,”陳粟看了眼窗外,一臉乖巧,“我白天還有課,得回學校一趟,剛才我已經給宋明嶼打過電話了,他說來接我。”
瞿母對于陳粟和宋明嶼走得近,十分滿意。
她笑著拉陳粟的手,“要是以后再遇到像這次一樣心情不好,你就回來,瞿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
陳粟臉色僵了下,不動聲色把手抽回來,“我會的。”
她乖巧點頭后,離開別墅。
宋明嶼接到電話沒多久,就接到了陳粟。
他打開車門,“餓了嗎?”
陳粟看著他那張臉,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般,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宋明嶼,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我?”
宋明嶼挑眉,“這還用問?”
“既然這樣,”陳粟抬頭,一臉誠懇,“我聽說現在不需要戶口本也能結婚了,你……身份證帶了嗎?”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