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粟遲疑半秒后,走過去。
還沒坐下,瞿柏南就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抱在了自已腿上。
他摘掉眼鏡捏了捏眉心,“剛才去見誰了?”
陳粟瞬間猜到,瞿柏南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
“賣了幅畫,”她解釋,“我這套房子房租挺貴的。”
瞿柏南嗤,“瞿家缺你錢花了?”
瞿柏南在陳粟考上大學的時候,就給過陳粟一張卡,之后每個月都會固定給里面打二十萬,當作她的生活費。
只是他不知道,陳粟從沒用過。
“不缺,可我不想用。”
她笑著攀上瞿柏南的脖頸,跟他鼻尖相貼,“我有手有腳,可以自已賺錢。”
瞿柏南淡呵一聲,寬大的手掌從她腰間的探了進去,駕輕就熟,“我已經聯系了你的老師李教授,他下個月會舉辦一場畫展,到時候會把你的畫掛上去。”
他抱緊她的腰,跟自已緊密相貼,“不出意外,今年年底你就會有個人畫展。”
只要名氣打出來,身價自然會上去。
陳粟怔了半秒,突然抓住瞿柏南不安分亂動的手。
“怎么了?”瞿柏南問。
陳粟盯著他看了足足五秒,才推開他的手起身,“瞿柏南,是不是在你眼里,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價值和利益衡量?”
她是,她的畫也是。
從她進瞿家那一刻開始,就掛上了貨物的標簽。
瞿柏南不明就里,但很快明白了陳粟生氣的點,他俯身把煙摁滅在煙灰缸。
“你不想出名么。”
他語氣溫淡,“粟粟,沒有哪一個畫家,畫畫是畫給自已看的。”
越是通過藝術作品表達內心感情的人,越是希望作品里的靈魂能被人看到。
陳粟覺得瞿柏南在詭辯,可卻又覺得站在他的角度上,十分合理。
“也對,人都要吃五谷雜糧,哪來那么多有情飲水飽,”她點頭,“那就謝謝我的好哥哥,幫了我這么大一個忙。”
瞿柏南眼眸微暗,起身掐抱上她的腰,“就只是謝謝?”
四目相對,陳粟想到了昨晚。
她有些怕。
瞿柏南平日里看著斯文禁欲,但在床上的時候,精力強悍到可怕。
昨天睡著的時候,她記得天空已經泛白了。
瞿柏南看出了她的猶豫,“這次你自已來,嗯?”
他一邊俯身親吻,一邊托著陳粟的腰,把她放倒在了旁邊的茶幾上,輕輕一臺手,茶幾上的東西散落一地。
陳粟的后背貼上冰冷的茶幾,緊張的本能抖了下。
“等一下……”她咬唇,“我這里沒有小雨傘,你……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