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神掃過一圈,率先落在蕭明薇身上。
“父皇,兒臣倒是沒事,可憐了杜家小姐為裴相擋了一箭……”
純妃看著已然暈過去的杜云窈,眸中含了淚意。
“快些將小姐送到離此處最近的玉珍閣!”
皇上皺眉,“用朕的鑾駕送。”
宮女們立即小心翼翼將人扶了上去,太醫跟著鑾駕離去。
“皇上,云窈最怕痛,今日能舍身救裴相足以說明她的心意……”
皇上斂眉,看著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裴景玨,嘆了口氣。
“今日的事情事發突然,裴相就隨著朕和純妃去玉珍閣,剩下的人都暫且散了。”
純妃拿著帕子擦了擦眼淚,心知皇上這是想要在宮宴開始前將此事處理妥當。
蘇見月站在裴景玨身側,總覺得自他們進宮后好似身后就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推動著這一切的發展。
她心中有種直覺,今日的事是有人故意設計,就是沖著裴景玨而來。
皇帝離去,眾人也相繼散開,裴景玨離開時候深深看了蘇見月一眼,眸色深沉晦暗。
自從他從含光殿出來,這就是一個圈套。
他招來竹叁,低聲詢問。
“方才跟你說蘇夫人在御花園受罰的,是何人?”
竹叁略一思索,“是個小宮女。”
裴景玨沒再說話,嘲諷地勾唇。
“既是宮女,又如何知道我會救蘇夫人?”
竹叁回過來味,心中一時懊惱。
“屬下這就去將她捉住。”
裴景玨眼神制止,“事已至此,往后仔細些。”
關心則亂,便是他一開始也沒有想那么多,才恰巧落入了圈套。
背后的人以蘇見月為誘餌,顯然已經知道了他們之間的私情。
裴景玨按下心事,踏入玉珍閣去應對接下來的事。
太醫已經從內室走出,一盆一盆的血水從屋中端出,足以見得杜云窈受了多少苦。
純妃紅著眼,被宮女扶著坐下。
“太醫,云窈如何了?”
太醫向眾人行禮,回道:“杜小姐肩頭的箭矢已經被取出,已經沒有大礙,仔細養些日子就能大好。”
皇上見此,開口囑咐道。
“這些日子就將杜小姐留在宮里,她肩上的傷就由你來負責,務必恢復如初。”
太醫慎重應下,帶著小太監下去配藥。
“裴相,這件事到底是與你有關,當著純妃的面,你可有什么想說的?”
皇上眼神落在裴景玨身上,目光溫和幾分。
“杜小姐為臣擋下一箭,臣不勝感激,愿意以重禮登門拜謝,但若以婚事作為感謝,臣覺得是對杜小姐的辱沒。”
裴景玨起身,婉拒了方才純妃在御花園里說的話。
皇帝點點頭,倒也沒說什么。
“難得裴相這么謙和,朕也覺得有理。”
他說到一半看到仍舊為杜云窈傷心垂淚的純妃,嘆氣道。
“但此事畢竟事關杜家小姐的清譽,還是聽聽純妃的意思吧。”
這番話說得模棱兩可,皇帝心中對于相府和杜家的婚事倒是沒什么忌憚,純妃膝下無子,不過只是個單純無害的寵妃罷了。
他在意的是裴相的想法,若是臣子不愿他賜婚,倒也不必促成這樁婚事。
純妃亦是明白這點,她起身不勝感激地謝過皇上。
“云窈這姑娘是臣妾看著長大的,她心悅裴相,加之從前兩人就有長輩口頭上的婚約,皇上,容臣妾單獨勸裴相幾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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