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出純妃護著侄女心切,他也懶得為這些小事分神。
“也好,朕還要去見那些從邊關趕來的宗親,此處就由純妃多照料。”
殿內人一同行禮送別皇上,經過裴景玨身邊時,皇上頓了頓腳步。
“裴相,這邊事了便來尋朕。”
裴景玨聽出這是為他開脫的話,垂下頭拱手應下。
“裴相不必拘束,坐罷。”
皇帝走后,純妃坐到了主位,笑吟吟地命人換盞茶水。
“本宮留你,倒真是想好相勸幾句。”
她看裴景玨一舉一動矜貴有禮,眼中含著欣賞。
若是今日真能逼得裴景玨將這樁婚事應下,于她和杜家都是一樁好事。
“娘娘盡可直。”
裴景玨淺呷一口茶水,面色平靜無波。
“在此之前,本宮先要你見一個人。”
“翠兒,進來。”
純妃招手,門外立著的小宮女垂著頭入內。
“你告訴裴相,千秋節那夜你都瞧見什么了。”
翠兒有些懼怕眼前不怒自威的裴景玨,瑟縮著道。
“千秋節那夜,奴婢在御花園的假山處……看到了裴相和當時探花郎的夫人,抱在一處!”
她說到一半似是承受不住裴景玨眼神中的威壓,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純妃訝異地捂住唇,轉頭看向裴景玨。
“這可是相府辛秘,不曾想被這一個小宮女撞破,相爺放心,本宮絕對不會讓此事傳出去。”
她話鋒一轉,幽幽道,“也就是本宮心善,若是讓人知道那婦人勾著相爺在宮中行如此之事穢亂后宮,只怕會引得皇上震怒,將她賜死已算萬幸。”
裴景玨聽到此處才有了些反應,他抬眼,目光冷然。
“娘娘是在威脅本相?”
純妃皮笑肉不笑勾唇,“誰讓云窈她心悅裴相呢,本宮只是可憐她一顆真心,并未將此事告知于她。”
“裴相,就在此做個選擇吧。”
裴景玨默了默,并不因此受威脅。
純妃知曉他在朝堂多年,不可能沒有后招,但仍給足了時間。
一個人有了軟肋就會自亂陣腳,她不信裴景玨會不妥協。
“相爺若是愿意,那今日便在壽宴上公布這個喜訊,也能讓云窈養病時候心中有些許安慰。”
裴景玨抬眼,喜怒難辨。
“那就任由純妃娘娘做主了。”
他只能暫且假意答應下來,宮中變數多,他不想蘇見月出一點差錯。
屋內的杜云窈撐著受傷的身子撐了許久,看到身邊丫鬟終于欣喜地跑進來點點頭,一顆心安定了下來。
她眼角默默地落下一滴淚,終是撐不住睡了過去。
……
裴景玨等人隨著皇上從御花園離開后面,蘇見月就被公主強行留了下來。
“蘇氏,你可知罪,本公主看今日的事情都是由你招來的禍端,你就跪在此處反省,好生為杜家小姐祈福吧。”
蕭明薇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全然沒有剛才遇刺時候的失措。
蘇見月被宮女按著跪在了石子路上,雙膝隔著薄薄的料子磨得生疼。
她咬牙忍耐了半個時辰,蕭明薇仍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知道本公主為何不放你走么,就是為了等杜小姐和相爺的好消息。”
蕭明薇圍著蘇見月轉了一圈,不屑道。
“你也不看你自己是個什么樣的身份,卑賤的東西也配勾引相爺,但凡是敢跟本公主喜歡一樣的東西,都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