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珍珠,“今日不是辦生辰宴?”
好歹她還是記得這回事的,今年的生辰宴被蕭臨安排在了京城最東邊的暢春園里。
暢春園是曾經先帝的時候為了聽曲所建,幾經修繕擴大,里面又種植了不少的珍惜花卉,是個辦宴的好地方。
柳嬋之前沒有去過。
她只知道前些日子再次修繕,然后就是蕭臨告知她,要在里面給她辦個生辰宴。
因著她不喜人多,也不喜大肆操辦,所以這次邀請的人也是有數的。
多是認識的,或者是一些有好感的人為主。
假意奉承的就算了。
“皇上說改了時辰,下午咱們再過去也不遲,讓娘娘先睡夠了覺。”珍珠笑著道。
皇上總給她們一種,不論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都不如皇后娘娘來的重要。
甚至,不如皇后娘娘睡一覺來的重要。
柳嬋點了點頭,她穿好了衣裳,不緊不慢地坐在了上妝臺前。
蕭臨對她,縱容的厲害。
她自己也懶得去操心那些,更不曾為了裝面子,讓宮妃們有事沒事過來請安說話。
歷代的皇后們都有這個‘待遇’。
后宮妃嬪們一大早就要守在鳳儀宮的門口,等著皇后起來說話議事,她曾看過內務府那邊的記載,多是卯時之前就要起床了。
想想就累。
她這個皇后倒是做的舒坦。
“公主怎么樣了。”柳嬋問道。
珍珠輕聲道,“公主已經去祥安堂面壁思過了。”
祥安堂是為了讓蕭玉清能更好的反省,特意‘收拾’出來的一間屋子,很是安靜。
這是柳嬋的意思。
她面壁的壁上特意刻了慧園大師親自編寫的經文,讀的多了可安心靜神。
當然,蕭玉清已經背的滾瓜爛熟。
柳嬋稍微簡單用了些膳食之后,就起身去看女兒。
祥安堂里,蕭玉清正老老實實地背著手,盯著墻上的經文,似是看的很認真。
她的旁邊則站著個昨晚帶回來的小男孩。
今日小男孩比起昨日臟兮兮的樣子干凈了許多,只是臉色依舊煞白煞白的,沒有半點血色,見柳嬋進來,他立刻眼神戒備了起來。
“這是我母后,你什么態度?”蕭玉清一下子就不樂意了。
男孩也并不生氣,他低了頭,朝著蕭玉清露了幾分委屈。
柳嬋看的真切又驚訝。
好像是女兒給人家訓委屈了。
蕭玉清看向柳嬋,臉色又分明變得極快,她可憐兮兮的,“母后,好累呀。”
天不亮就被喊起來面壁,她這會兒都困得厲害。
柳嬋看了她一眼,沒理她,而是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男孩。
確切的說,是看向了男孩的腿。
他的腿上有血印大片大片地往外滲著,顯然是用了力氣所致,這會兒看的仔細的話,已經能看出他的小身板有些搖搖晃晃。
蕭玉清見自家母后不理自己,順著母后的目光看過去。
這才發現他的腿又出血了。
“狗蛋,你怎么回事!”蕭玉清差點跳起來。
柳嬋被她脫口而出的稱呼雷的外焦里嫩。
什么……狗蛋。
“帶他下去,喊個太醫過來。”柳嬋皺了眉頭吩咐。
可還不等珍珠上前,就見那小男孩的手不知何時緊緊的抓住了蕭玉清的衣袖上,他緊緊地抿著唇,一聲不吭,甚至還往蕭玉清的身邊靠了靠。
這是要跟著蕭玉清的意思,別人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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