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帶著些掩飾的心虛。
大家都看著她,錢賢妃幽幽地開了口,“你處處逼著大皇子上進,不想讓他當皇帝嗎?他的身子骨也不適合當皇帝,你看看皇上整日里累的……”
她還算個清醒的。
要是她有兒子的話,怕是舍不得兒子去爭那個位子。
蕭臨整日累的跟那什么似的,朝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聽著都覺得頭大。
當皇帝的,又能有幾個長命的。
都是累死的。
除非當個昏君。
“本宮沒有!”安德妃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直接沖著錢賢妃就冷聲道,“你不過生了個女兒,有什么資格來說本宮。”
錢賢妃氣的臉色漲紅,“你!”
旁邊的沈妃和周妃拽了她一把。
眼下的安德妃已經是強弩之末,皇后娘娘喊了她過來,也不過是想替大皇子出口氣。
大皇子分明是被安德妃逼死的。
“你借著大皇子的名頭,害了宮里的好幾個孩子,還當是疼他呢!”錢賢妃呸了一口,“大皇子要是知道這些事情是你做的,他在地下挖墳也得上來罵你!”
安德妃哪里聽得了這種話。
“胡說,本宮都是為了他,若沒有他,本宮何苦鋪路!”安德妃有些瘋魔道。
柳嬋緩緩開了口,已經不是剛剛的溫和模樣。
她道,“安德妃,你可知道你做的這些事情,會連累大皇子的身后名聲。”
“身后名聲?”安德妃猛地回頭,雙眼通紅,“皇后娘娘,他都死了,身后的名聲算什么?”
說罷,她舉了雙手,目光渙散開來,“本宮為他沾了那么多血,他卻死了,是他對不起本宮,是他對不起本宮!”
隨后她的手一把薅住了自己的頭發,簪子發釵被拿掉,發髻也散了下來。
安德妃跌坐在地上,痛苦地低聲嘶吼。
她雙手去不停地撕扯頭發,拍打自己耳光,一縷又一縷的頭發順著掉落下來。
眾人互相對視了眼神。
到了這般地步,有些話已經沒必要再說下去了。
“來人,將她送回去。”柳嬋看向了門外,她的聲音也低了下來,“安德妃壞事做盡,得了失心瘋,幽禁咸福宮,讓她每日跪在佛前為大皇子超度祈福吧。”
宮人進來,將安德妃拉了出去。
有人迅速進來打掃了殿中。
柳嬋沉默了下來。
大家也都不說話了。
嘆息聲不知道在何處響起,幽幽的,讓人心里不舒服。
周妃幽幽道,“也是個可憐人。”
“可憐又可恨。”沈妃接了一句。
待眾人離開后,珍珠扶著柳嬋去寢宮歇息。
珍珠沒忍住問了句,“娘娘怎么沒問問安德妃有關于烏族的事情,說不定她知道烏族的地方呢。”
她說的是烏族的人都在京城躲在何處。
“當眾問的話,她肯定不會說的。”柳嬋輕聲道,“她剛剛的這番裝瘋賣傻,就是為了逃脫懲罰,現階段,皇上已經派人盯緊了咸福宮了。”
安德妃的性命,她不想留著了。
留下是禍患。
可在要她的命之前,假裝放過她一命,她若跟烏族有牽扯,定會讓人送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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