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嬋盡可能地先將自己照顧好。
若是現在跟許靜兒斗智斗勇的話,她難免會耗心神,于是身邊的人都防著,也同時勸她不要多想。
柳嬋自己也知道這一點。
很快她就將康老王爺進宮為許靜兒‘說話’的事情拋之腦后。
午膳的飯后,小廚房里做了新出的糕點,端來給柳嬋嘗一嘗。
她也就吃了半塊,便不想吃了。
隨即睡了午覺。
可睡醒后,柳嬋就覺得不舒服了。
在察覺到自己胃里的翻涌時,她猛地撐著坐了起來,甚至都來不及說話,便直接嘔了起來。
守著的珍珠等人當即就嚇了個半死。
眾人忙活著。
有人給她收拾著,有人急得去喊太醫,有人立刻去查屋里有沒有東西不對勁,還有人扣下了小廚房的人。
王院使幾乎是被扯著跑進來的。
他同樣害怕柳嬋腹中的胎兒出事,一旦出事……王院使都不敢往下想。
柳嬋這會兒已經緩了不少,她倚在床頭處,臉色有些微微發白。
王院使趕緊搭了她的脈。
有人已經將中午的膳食小樣都擺了開來,現在他們對飲食看的很嚴苛,在每次用膳之前,都會留出一部分。
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擅長看毒的蘇葉繞著那些飯菜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搖了搖頭,“恕奴婢……”
奴婢本事不濟,這幾個字還沒有說出來。
那邊的王院使已經露出了釋然的笑容,開始起身整理自己跑亂了的衣服。
蕭臨就是這時候踏進門檻的。
“如何?”他的臉色很是黑的難看。
在來的路上,他都想了有無數種可能性,甚至想過會不會是許靜兒對嬋兒下了毒手。
若當真如此的話,他竟然生出了一種將許靜兒掐死的狠心。
蕭臨自己都有些嚇了一跳。
他當然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日為了一個女子陷入瘋狂的狀態。
這種理智都快要喪失的感受,令人心驚。
可好在他邁進屋子的時候,看到嬋兒雖虛弱,人還是活著的。
蕭臨的心里松了一瞬。
王院使不緊不慢地朝著蕭臨轉身,笑呵呵地,“皇上莫怕,景妃娘娘與孩子一切都好。”
“那她為何突然就不舒服了?”蕭臨的眉頭并未松解開。
“孩子如今長得愈發大了,頂了娘娘的胃口,娘娘午膳時應當是吃的多了幾分,這才不舒服。”王院使輕聲道,“娘娘胃中泛酸,也是正常的。”
柳嬋確實是胃里泛酸。
她此刻胃里的感覺并沒有因為吐出去而好受多少,依舊是難受的厲害。
所以她這會兒也不想說話,只懨懨的。
蕭臨一邊放下心來,擺手讓宮人出去,一邊又覺得她實在辛苦。
他問王院使,“是今日如此,還是日后都要如此?”
王院使自然也不可能將話說的太絕或是太滿,女子有孕今日一個樣,明日又一個樣。
有的婦人今天好好的,明日突然就腿疼的下不來床。
有的婦人可能今日吃不下飯,明日突然就餓的吃下許多。
這都是因人而異的。
他這些年不單單在宮里行走,也在外面的官宦家中,或是皇親貴胄里的夫人們看慣了的。
當真是每個人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