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柳家在她的面前,沒有絲毫選擇的權力,而她今日對自己來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處處給柳家挑刺。
柳家膽敢有一聲的不愿意,她就敢拿著鞭子抽上去。
這是表面的她。
暗中,她想知道虞氏的死因。
門口的柳老夫人眉開眼笑,她下意識地抬了胳膊,想讓柳嬋扶著自己進門。
這正是體現小輩孝順的好動作。
然而,柳老夫人抬了半天,也沒見柳嬋上前挪動一步。
柳嬋這會兒抬頭看著柳府的牌匾。
還是那句話,柳家在朝中不顯,可柳家背靠太后,在京城里的吃穿用度都是頂好的,甚至比得上一些世家大族的嫡出水平。
別的不說,就眼前門框上的鎏金牌匾,也沒幾戶官宦人家能用的起。
但柳家就有。
柳嬋皺了眉頭,“這牌匾看著晦氣,不好,換個木頭的吧。”
“你……”柳嬈忍了一路,差點就沒忍住,她低聲道,“這牌匾是父親花重金求大師寫的,你說換了就換了?”
柳嬋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看向柳煥章的方向。
柳煥章朝她看過來,眉眼間的笑意帶著十足的討好,看的柳嬋有些莫名惡心。
她這個‘好父親’……
有時候她想,如果父女二人有一日見面的場景不是在跟柳家有關的地方,而是大街上,或者是其他的地方,怕是沒人能認得出對方。
從小到大,也就見了幾面吧?
“娘娘說怎么處置?”柳煥章自認拿出了做父親疼女兒的態度,“娘娘說怎么處置,爹就怎么處置。”
柳嬋對他這番姿態甚是滿意,她輕輕開口,“砸了。”
不說別的,就單說柳煥章這個可曲可伸,好不要臉的態度,也是值得人佩服。
柳嬈已經瞪大了眼,“爹!”
自小到大,她得到柳煥章的疼愛還是不少的,怎么就只盯著柳嬋,而不正眼看看他最疼愛的女兒?
柳嬋抬步進了柳家大門。
她誰也沒扶,就是端的高高的姿態,身邊還有四個宮女步履一致,不動聲色地給她擋開。
進了門,柳嬋看著裝飾的富麗堂皇的前院,皺了眉頭。
柳家的院子不小,她小時候曾無意中跑來前院,印象最深的就是地上的磚都是撒了金粉的。
“現在太后娘娘已經去清修了,這些地方,若是被御史知道了,爹爹不怕被問是哪里來的嗎?”柳嬋冷聲道。
柳煥章見她如此,心里頓時生了幾分不滿。
他勉強壓著不愿,語氣也生硬了,“娘娘,這些都是柳家憑著本事賺來的銀子修繕的,不知道有哪里不妥。”
柳嬋本就是挑刺的。
更何況柳家處處都是刺可挑,這才剛剛開始,便接受不了了?
“來人,將柳家的賬本拿來,本宮要看看。”柳嬋話題一轉。
她今日有的是時間在這里跟他們耗著。
果然她這個‘無禮’的要求,讓柳家眾人一愣。
省親省親,誰不是為了跟家人團聚來的,怎么這景妃娘娘一進門就好像是要將柳家置于死地?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