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論平陽公主發生了什么,姜國擅自處置人,便是他們不對。”柳嬋揚了聲,她看向姜國太子,“本宮認為,國事大于家事,太子覺得呢?”
她聲音清脆,擲地有聲,引得眾人都看了過來。
這種場合,大家雖憤恨,但沒有人敢在皇上說話前主動開口。
有了柳嬋的這兩句話,眾人也紛紛出了聲,“沒錯,平陽公主犯了事的證據呢,若不將證據擺在我們面前,我們沒人信。”
柳嬋的目光移到姜國四皇子的面上。
她瞇了眼。
姜國太子顯然是帶了幾分惱意的,可這姜國四皇子卻是看向她帶了興趣的模樣。
論心機和手段,她知道這個姜國四皇子更厲害。
那姜國日后上位的也是這位姜國四皇子。
“皇上,太子皇兄喝的有些多了。”姜崇淵一直沒有開口,這會兒終于說了話,“景嬪娘娘說的對,確實是我們姜國的問題,待我與皇兄回去,定會重新向父皇稟明此事,給貴朝一個交代。”
對他直接點上了自己的名,柳嬋也有些警惕起來。
她甚至覺得,這個姜國四皇子是故意的。
他看似退讓了一步,卻也向眾人表明,他可以直接認出后宮的妃嬪身份,是有備而來。
姜國這個四皇子,確實太猖狂了。
難怪前世敢直接舉兵攻打大夏朝。
公主和親的話題終于暫且落了下來。
柳嬋旁邊的錢妃早已暗中嚇得落了好幾次淚,這會兒眼眶紅紅的,又不敢被旁人看見。
后續的氣氛雖尷尬,卻好在沒人再起幺蛾子。
周國那對兄妹很安靜。
安靜的像是要讓人忘了他們的存在一般,唯獨時不時地出現兩聲周國太子壓抑著的咳嗽聲。
到了后半場,周國太子終于支撐不住。
周婉珺很是體貼地扶著他,朝著上面的蕭臨開了口,“皇上恕罪,皇兄他身子不好,已經支撐許久,我要帶他回驛館休息了。”
她說話像是如蚊蠅一般。
好在她一開口,殿中就寂靜了下來,即便如此,眾人也是伸長了耳朵去聽。
今晚周國不挑事,蕭臨也客氣,“無妨,來人,送周國太子和公主回驛館,讓王院使去瞧瞧。”
“多謝皇上。”周婉珺再次福身,“我們有隨行的太醫,就不勞煩皇上了。”
她扶著臉色發白的周國太子往外走。
突然,兩人停了下來。
周婉珺低聲跟自家皇兄說了兩句話,轉身又走了回來,卻是朝著柳嬋的方向。
很快她就站在了柳嬋的面前。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周婉珺對柳嬋說話。
柳嬋也站了起來,“公主請講。”
她今日特意看過這個周國公主的發飾,難得多了兩個翠玉的簪子,依舊簡樸,但沒有戴那個紅玉木簪。
其實她還沒有想好如何將簪子拿回來。
“我到京城之后,聽見有人說我昨日戴的簪子跟景嬪娘娘丟的簪子很像。”周婉珺主動提了起來。
說著,她從袖口里掏了個盒子出來。
朝著柳嬋遞過去。
“這只簪子是在我們兄妹在路上碰見了個走街的商人,皇兄一眼就相中了,替我買了下來。”她說話柔柔的,“看來是那商人從京城帶出來的,如今就物歸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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