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福宮里。
宋嬪坐在底下的凳子上,看向上位的安德妃。
宮女端了茶水過來。
“德妃娘娘有什么話就趕緊說吧。”宋嬪抬手將茶水拂開,連碰都不碰。
她挑看著自己剛做的新寇甲,“臣妾自認為跟安德妃娘娘可不熟。”
論家世,安德妃是小門小戶出來的,甚至娘家都不在京城。
論得寵的底氣,安德妃更沒有。
這位德妃娘娘即便身居高位,可她唯一能夠依靠的,不過一個病秧的兒子。
宋嬪不屑。
只是她今日得了安德妃的信兒,說是有東西想給她,她這才勉強過來一趟。
安德妃知曉她出身高,性子難免高傲了些。
她也不在意,拍拍手讓人拿了東西過來。
宮女端了個盤子,上面板板正正地放置了一塊帕子,帕子上繡著一朵芍藥,甚是精致。
宋嬪皺了眉,“娘娘叫臣妾過來,莫不是想送臣妾個帕子?”
“這帕子是景婕妤的。”安德妃輕聲道。
宋嬪不解地抬頭看著她。
她冷哼道,“聽說今日景婕妤去太極殿請罪,沒待多久便哭著出來了,想來失寵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前有景婕妤獨寵,暗中恨的她牙癢癢。
可現在最‘受寵’的人是她,論起來,她侍寢的次數比周婕妤她們幾個多多了。
“安德妃要借著臣妾的手,對景婕妤做什么?”宋嬪果然有些感興趣了。
寵妃欺負一個失寵的妃子,簡單。
安德妃嘆了口氣,“宋妹妹你也知道,本宮看似是宮中高位,可實際上想做什么都沒有人幫著。”
“即便是厭極了景婕妤,也只能在宮中尋機會罰一罰她的婢女而已。”她搖頭,“這一點,是遠遠比不上宋妹妹的,本宮好生羨慕宋妹妹有家人相幫。”
宋嬪看著她瞇了瞇眼,等她接下來的話。
實際上,她也暗中想過。
景婕妤本就有過失寵經歷,可沒過多久又復寵,反而跟皇上感情更好。
甚至在景婕妤得寵的那幾個月里,她們這些人個把月都見不到皇上一面,何來爭寵之說。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定不能再回到那樣。
“這男人最接受不了的,是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有牽扯。”安德妃緩緩道,“宣郡王妃曾說柳嬋跟謝允私下里有接觸,可說歸說,卻是沒有什么證據的。”
宋嬪皺了眉頭,她的目光移到了眼前的帕子上。
安德妃起了身,從上面走了下來,站在宋嬪的身邊。
兩人離得近了些。
“本宮有個主意,可讓那景婕妤徹底同妹妹失去爭寵的機會,思來想去,也只有宋妹妹能幫本宮這個忙。”安德妃湊近了宋嬪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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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嬋回了玉瓊軒,便命人關了軒門。
她吩咐林安,“你今夜就守著,若皇上再來,如何也不能開。”
林安點了點頭,“奴才懂。”
柳嬋回到屋子里,就想起剛剛在太極殿出來的時候,她遠遠地朝著那個宮女的面上看了眼。
那女子的臉,果然長得跟許靜兒一模一樣。
她喊來林安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