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起太后,眼底的恨意也不遮掩。
差一點,沈家滿門就葬送在了太后的手里,當真是個狠毒的老婦人。
沈家也就罷了,整個西北邊關上萬名百姓的性命,在她眼里竟也視作無物,如此心腸,也能坐在壽安宮受眾人參拜。
世道真是不公平。
“西院的太妃們也要過來,她自然要領個頭。”柳嬋說的也淡然。
錢妃的位份在這擺著,宮里的許多消息她也清楚。
皇上跟太后的前些年還故作母慈子孝的,后來靜貴妃倒臺,太后也沒少在背后跳脫。
比如這次‘生病’,不就是太后沒跳好?
進了殿,眾人都是打扮地好看又莊重。
尤其以最近得寵的宋嬪出彩。
宋氏今日梳的是高發髻,上面幾乎綴滿了珠翠,又一身桃紅的寬大裙擺,裙擺上的金絲很是晃人眼,擺足了寵妃的奢侈派頭。
她坐在幾個小妃嬪中間接受她們的討好和崇拜,時不時流露高傲。
柳嬋穿的是襦裙,顏色跟宋嬪是撞了的,不過她僅僅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十分淡然地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倒是宋氏看過來,看見柳嬋穿的也是桃紅,頓時氣了個不輕。
她眼珠一動,喊了自己身邊的丫鬟過來,低聲吩咐了兩句。
那丫鬟應了聲,從桌子上取了一壺茶水,就要直直地朝著柳嬋那邊撞過去。
柳嬋帶來的是翡翠。
翡翠將那丫鬟擋住,冷冷地罵了聲滾,然后看著那丫鬟臉色又白又青地悻悻然回去。
沒多會兒,蕭臨便跟太后一起進來了。
眾人起身請安。
蕭臨坐下后,抬手叫了起。
宮宴宣布開始后,蕭臨講了幾句話,宗室的眾人就開始輪番給他敬酒。
他都笑著應了下來,似乎心情不錯。
蕭臨也跟太后時不時說話,兩人像是從未出現過什么隔閡,又重新回到了那副母慈子孝的樣子。
酒過三巡之后,便有舞女上來。
舞姬們有宮里培養的,也有一些是宗室府上特意獻上來給大家瞧新鮮的。
結束后,蕭臨命人看賞。
“哀家記得過年的時候,有個舞女的顏色極好,皇上還很喜歡,封了美人的,那舞女去哪里了?”太后像是閑聊。
殿中的人紛紛看向了嬪妃后面的李常在。
早就失了寵的李常在,可不就是曾經風光一時的意美人?
李常在不知道太后為什么要特意提起這個話茬,她心里也忐忑,趕緊站了起來。
“太后娘娘,臣妾犯了錯事,如今是個常在。”她很緊張,聲音都有些顫意。
這時,后面的吳太妃開了口。
吳太妃似是很疑惑,“好好的一個美人,怎么就犯了錯,犯什么錯了?”
犯什么錯了。
誰不知道意美人是得罪了柳嬋,才被皇上罰成常在的。
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
宋嬪這會兒站起來說了話,“太妃娘娘有所不知,那時候的意美人跟景婕妤爭寵,落了下風,景婕妤才央著皇上將人發落了的。”
她說完,滿臉無辜地看向柳嬋,“景婕妤,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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