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宣郡王妃已經到了玉瓊軒門口,也不好將人攆走。
柳嬋便讓珍珠請了人進來。
她慢悠悠梳洗一番,吩咐春桃給她打扮的越精致漂亮越好。
作為皇上的寵妃,她得在宣郡王妃面前做出一副寵妃的傲嬌勁兒來。
于是。
柳嬋不緊不慢地從里屋扶著春桃走出來的時候,宣郡王妃已經喝了三四杯茶水,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讓郡王妃久等了。”柳嬋施施然道。
她看著宣郡王妃的瞳孔一縮,就知道自己這副打扮后的模樣還是小小地驚了她一下。
“景婕妤。”宣郡王妃回過神來,起身行禮。
盡管按郡王妃的品級來說,比一個婕妤還要高,可是,婕妤是皇上后宮里的女人。
皇帝的女人,哪怕是個受寵的答應,都要客氣著。
受寵二字,是排在首位的。
柳嬋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接過珍珠遞上的茶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郡王妃不會是為了買金縷衣的六萬兩銀子,追到宮里來了吧?”
此事不提還好,一提起,宣郡王妃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
“難怪大家都說景婕妤一張嘴格外厲害。”宣郡王妃看過來,“本郡王妃算是見識了兩回。”
金縷衣之事,在京城里傳的沸沸揚揚。
若是她妹妹憑著金縷衣能一舉拿下謝允的話,也不失為是一段女追男的佳話。
然而現在成了笑話。
她也被郡王罵了一頓,到現在想起來肚子里都窩著火。
盡管眼前坐在的景婕妤就是金縷衣事件的‘罪魁禍首’,可她能在這里怪罪柳嬋嗎?
不能。
宣郡王妃將自己心里的火氣壓住,想起今日來的目的。
“本郡王妃今日來給太后娘娘請安,特意想著來跟景婕妤說個話。”她想了想道,“昨個兒本郡王妃聽了一樁有關于謝家跟柳家的舊事,不知道景婕妤有沒有興趣?”
柳嬋抬眼看她。
宣郡王妃拿著帕子捂嘴輕笑了一聲,問道,“景婕妤以前認識謝將軍嗎?”
“以前是什么時候?”柳嬋佯裝不解。
“這八九年前啊,柳家隔壁的宅子是謝家所居,當時謝大人是朝中的兵部侍郎呢!”宣郡王妃緊緊地看著柳嬋,不肯放過她的神情變化。
柳嬋聽她一開口,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這會兒又豈能讓她如愿。
這宣郡王妃一口一個本郡王妃,生怕旁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似的,可見不是個多謙和的。
不謙和,那就是想挑事。
“八九年前,我不過才八九歲。”柳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柳家出了個太后娘娘,宅子也不小,就算隔壁住著謝家,似乎也住著王家,周家和李家吧?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
她說的搖頭,“郡王妃娘娘看來小時候對馮家住宅的外男都識得。”
宣郡王妃被她的話堵得一噎,下意識地辯駁,“你胡說。”
謝家跟柳家之前確實是相鄰的兩家,這件事她也是剛從一些舊仆的口中聽說的,想著能借著此事敲打敲打景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