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宋院正說,“臣給您開兩副藥,先吃上五日,隨后臣再為您請脈調整。”
皇帝可有可無的點點頭,叫他下去寫藥方。
等宋院正走后,寶忠才走進了門。
他笑著說了給云菅賜賞之事,但皇帝只是聽著,臉上卻并沒有太大的表情。
皇帝想起自己為什么沉迷丹藥了,原因就在于,當時聽說這個長女懷孕,讓他對自己的年齡產生了恐懼。
怕了一次,之后的每一次都怕。
現如今,他根本離不開這丹藥了。
皇帝對云菅莫名有些怨憤,隨后便覺得頭疼起來,目光也有些渙散。
他是天子,他本就要長生不老的,他本就要萬歲的,一些丹藥而已,何故就害怕了?
皇帝干脆閉上眼,對寶忠伸出手:“丹藥!”
寶忠臉色一變,忙勸道:“陛下,您這個月已經服過十顆藥了,不能再吃了,若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帝踹了一腳。
但現在的皇帝,連踹人都沒了什么勁兒,還是寶忠自己乖巧的滾了一圈。
皇帝雙眼猩紅的看著他:“丹藥!”
寶忠不敢不從,膽戰心驚的捧著盒子上前,就見皇帝喘著粗氣,連茶水都沒用,便把丹藥生吞了下去。
一盞茶功夫后,皇帝的臉色紅潤起來了,情緒也穩定下來。
見寶忠還跪著,他瞥了一眼,語氣冷淡:“起吧,去擷芳殿。”
寶忠眉心跳了跳,卻還是跟著起身道:“是!”
……
生下孩子后,云菅就安心開始休養身體,順便照顧小小的嬰兒。
第一次見這么小的孩子,還是自己生的,云菅很是稀罕。
雖然身邊養了奶娘,但每日睜開眼第一件事,云菅就是叫人抱來孩子摸摸看看。
謝綏這個新爹也是。
哪怕要忙再多的事,他每日也要來看看孩子,關鍵還要避著孫程英。
對此,云菅不甚理解,但謝綏卻樂此不疲。
半月后,云菅從謝綏那里得到消息,竹念真果真向大雍發起了聯姻請求。
不過與她預想的一樣,這次竹念真選擇的聯姻對象是齊王,而不再是已經生了孩子的云菅。
這消息對大雍的朝臣們來說著實出乎意料。
夜郎女國以女子為尊,聯姻必然是要齊王入贅到夜郎國去。
可竹念真雖是夜郎國的皇儲,齊王也是有希望做皇儲的親王,齊王又怎可能入贅?況且他還有了妻妾。
難道要大雍的皇子為夜郎國的女人屈尊嗎?
這簡直有損大雍的顏面。
“父皇和朝臣們對此事態度如何?”
謝綏道:“陛下并未立刻拒絕,只說要商議。朝堂上爭論激烈,有說此乃兵不血刃拓土良機的,也有說讓皇子入贅有損國體的。賢妃娘娘那邊,聽聞消息后,在永祥宮當場暈厥了過去,至今還未醒。”
云菅笑了一聲。
賢妃自然不愿兒子遠“贅”那等偏遠之地,她還幻想著齊王能當上大雍太子呢!
但皇帝態度曖昧,齊王自身處境并不佳,這聯姻對他而,說不準還會從驚天異聞變成事實。
就是不知,遠在靖州的齊王本人,得知此事后會作何想。
他也沒想到,當時以為去鐵礦發力一事能得到皇帝贊賞,卻在如今被直接帶離權利中心了吧?
和賢妃一樣,一個看起來胸有城府實則頭腦簡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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