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所有公主生下的孩子就是郡主的。
是不是郡主,有沒有封號,還得看皇帝給不給這個賞賜,如今看來,這是給了她女兒一個郡主之位?
寶忠笑道:“是,陛下賜了郡主平安二字的封號,以后便是平安小郡主了。”
這名兒一點都不雅致,可云菅確實很喜歡。
小名歲歲,封號平安,可不就是歲歲平安?
她立刻叫尋情給了寶忠一包賞銀,又非常真情實意的關心了下太后和皇帝的身體。
本就是隨口一提,可寶忠的神色卻明顯有點不對。
只是這人畢竟在御前伺候多年,臉上功夫了得,幾乎是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
若不是云菅刻意盯著,還真發現不了。
寶忠依舊笑呵呵的說:“都好都好,娘娘說了,待小郡主稍大一些,叫公主抱去宮里給她瞧瞧呢!”
云菅也連連點頭:“自然要去給父皇和皇祖母瞧瞧的。”
說完,又留寶忠喝了一盞茶后,這才叫尋情親自送著出了門。
這邊一走,孫程英很快進了門。
她坐在床邊壓低聲音說:“陛下在吃丹藥!”
云菅心中一凜:“消息屬實?”
孫程英點了頭:“是謝大人傳來的,千真萬確!”
皇城司隸屬于皇帝,若皇帝有什么動態,皇城司必然得到第一手消息。云菅之前還要費盡心思打聽,是因為皇帝在有意防備著謝綏,加上謝綏去了河東,錯過了很多消息。
但現在,謝指揮使又回到了他自己最重要的位置上,所有消息自然都不會再錯過。
云菅又問:“吃多久了?”
“從殿下有身孕開始,陛下就在服用,如今想來,已經有半年之久。”
“服用的量如何?”
“一開始并不多,后來選秀,姮貴人入宮,一切就都變了。”
云菅聞,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
所以那位方士,所謂的圖神醫,只是給皇帝布下的第一顆棋子。而冬獵兩位親王一死一傷,是第二步棋。如今的姮貴人翟宛靈,才是徹底推進布局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就是不知,一向英明又謹慎的這位父皇,怎么會輕而易舉的掉入對方陷阱?
云菅想不明白,宮中的明妃自然也想不明白。
她也見過姮貴人,其實容貌和趙皇后并不能說十分相似,只是氣質各方面雷同。
若是背對著她,對方也穿一身天青色,她估摸著認不出來這位是姮貴人還是趙皇后。
但僅僅是這樣,就叫皇帝沉迷其中嗎?
皇帝當年能狠心殺掉自己的摯愛,為何如今會沉迷到這虛假的贗品中?
不明白,實在不明白!
眾人搞不明白的皇帝,這會兒正倚在龍榻上咳嗽。
太醫院院正診過脈后,抬頭看向皇帝,欲又止。
皇帝淡淡瞥他一眼:“說!”
宋院正說:“陛下……您近日不可再入后宮了,于您龍體有礙。”
自打去年冬狩后,皇帝就落下了咳疾。宋院正那時候花了大精力給皇帝治好,原以為這么長時間沒犯過,是根治好了,誰知道近日又冒了出來。
甚至癥狀比之前還要猛烈!
而且皇帝的脈象讓宋院正覺得很奇怪,好似服用過大毒的烈性藥物。
但太醫院的藥房里沒有記錄,問皇帝,對方也否認,宋院正一時也有些犯難。
他只當是皇帝縱欲過度了。
皇帝倒也聽話,點點頭,說:“最近朝政繁忙,朕也沒空去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