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士卒捉住了他的馬,那馬連跑都跑不動,宛如廢物。
廢物還要張揚,自鳴得意。
宛如此刻滿頭紅寶石首飾的穆姜。
她也是太夫人精心點綴的“寵物”,可憐又可悲。但她沒有半點自醒,沉浸在這樣的華貴里洋洋自得。
“三哥。”她瞧見周元慎,愉悅站起身,“三哥,我一直在這里等你,我瞧見你去那邊,想著你要回來的。”
“可是有事?”周元慎問。
“三哥,孩子會踢我了,您想摸摸他嗎?”穆姜湊近些。
周元慎面無表情:“好好養胎。”
他錯身就要走。
穆姜去拉他的手,沒夠著。
“三哥!”她疾聲喊。
今日的陳國公府,到處都是賓客,不少眼睛。
聽到她這么大呼小叫,有人看過來;而不遠處,桓清棠預備去趟大廚房,也要路過這里,她與丫鬟有些尷尬站在原地。
穆姜也瞧見了她。
周元慎停住腳步。
穆姜上前,很想撲倒他懷里。
但她想起去年冬月,她故意在他去絳云院的路上放風箏,借著風箏往他身上撲。
她當時特意咯咯嬌笑,叫他不忍心推搡她;哪怕他推了,她也當玩笑。
不成想,周元慎那次直接將她甩開,她跌坐在地上,膝頭還被石塊磕碰到了,青了一塊,疼了好些時候。
如今她懷了身孕,又有賓客在,桓清棠還在不遠處,穆姜難得有些腦子,沒往他懷里撞。
怕他再次推她。
可那晚在金安寺,他們明明很恩愛。
穆姜當時只有疼、緊張,可她極力想要營造出快樂。他在她身上喘得很厲害,是極其動情的。
黑暗中沒看清楚他的臉,又是背對著他趴伏著,她還是叫他享受到了男人的自尊。
她又懷上了。
他為何還不滿意?
穆姜想著,就有點委屈:“三哥,你都沒有單獨看過孩子。”
她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可以看得出一點形狀了。
她覺得自已更豐腴。
嬤嬤也說了,過了三個月可以同房,她應該給他瞧瞧。
這次,她想燭火通明,叫他看看她的孩子,以及她的美麗。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周元慎問她。
表情冷淡,沒有半點起伏。
“我不知何時能說。”穆姜道,“三哥,你何時去麗景院?或者讓我去你的晨暉院。你給兒子取個名字,可以么?”
周元慎:“以后再說。”
“三哥,我知道你今日不高興。有些人搶功,在賓客面前丟臉,丟的是陳國公府的顏面,你生氣也是應該的。”穆姜提高聲音。
桓清棠卻沒走。
她就停在那里。
穆姜說話,她聽著,不前進也不退讓。
“你不要惱,你還有我和孩子。”穆姜道。
周元慎聽到這里,淡淡道:“你并無事情要跟我說,翻來覆去這么幾句。”
說罷,他走了。
穆姜又喊他,他似沒聽到,也不顧賓客們好奇的表情。
他路過桓清棠時,桓清棠向他行了斂衽禮:“國公爺。”
周元慎嗯了聲,還禮:“大嫂。”
“國公爺,我……”桓清棠又出聲,似乎有話要說。
周元慎腳步不停,直接走了。
以前他會給她一些體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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